许久没有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发呆了,虽然这个窗子有点小,有点高,还有好几道铁栅栏,连月亮都被割成了好几份。
坐在铁笼子里的染,穿着月牙白的长袍,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好,就这么披着,坐在石头做的床上已经楞了好几个时辰了,她不知道自己此次身陷囹圄到底是因为什么,毕竟自己从背景到进宫后的所作所为,哪样都值得重判,她如今担心的是茧和娉娘他们这些跟自己脱不开关系的人。
茧在澜贵妃的殿里刚起身,就被这个消息给击溃了,据说是铆大将军带着宫内禁卫天没亮就冲进了流云轩,直接带走妖娆夫人投进了天牢,虽然知道她没有被用刑,但是一想到她一个人在暗无天日冰冷冷的牢房里,茧就心如刀割。他一时失了分寸,直接抓起澜贵妃逼问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抓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澜贵妃被他这样的气势吓呆了,从第一次见他开始,他从来没有看起来这么危险过,瞪着自己的眼睛里仿佛喷着火焰,要把自己和所有人都烧死。
“我,我,我不知道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茧的手上力气越来越大,要把澜贵妃的腕子都捏碎了,只是猛然间,茧瞥到了澜贵妃手心上那道骇人的伤疤,瞬间又泄了气。然后颓然的坐在了塌上,再不言语。
阎也得到了消息,送染进宫本来就是为了自己长远图谋,自然是不能跟铆家通气,如今铆家发难,他如果直接去问,难免引人侧目,因此阎相并没有急着去追寻原因,而是找了个讨论军队编制的理由,邀铆大将军一起面见王上。
三个这座城里位置最高的男人,各怀心思的聚在茧的书房里讨论这种不咸不淡的问题,茧依旧沉默,铆大将军似乎也有所忌讳,阎心里着急表面还要云淡风轻,正胶着着,澜贵妃带着铆家少爷还有烔王爷一起,前来觐见了。
烔王爷还是那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铆家少爷倒是一脸的急切,澜贵妃先开口了:“王上,妾身知道您心焦于妖娆夫人入狱的事情,于是便去寻了兄长问清楚,此事关系后宫及王上安全,父亲虽然做事鲁莽了些,也是为了王上着想,还望王上和阎相一起听他们说清楚来龙去脉再行定夺。”
茧按捺下自己的焦躁,:“那就请两位明示吧,究竟妖娆夫人所犯何罪。”铆家少爷,熠,拱手说到:“王上,前日夜间,下官与烔王爷一同饮酒,后来烔王爷酒醉,告知了下官一件秘事,据说这妖娆夫人,入宫前竟然是最楼的一名舞姬,艺名就是妖娆,下官听闻甚是惊讶,于是寻了掌管后宫事务的内官来询问,内官说后宫名册记录,这妖娆夫人乃是王上酒醉后偶然临幸的宫女,因窈窕身姿而赐名,两厢对应,疑点重重,于是回家禀明了父亲,父亲认为虽然未能坐实妖娆夫人的欺君之罪,但是既然有所怀疑,就总要查办的,于是便先将其投入大牢,以保她不会伤害到后宫任何人,而后再行调查。”在兄长说话时,澜贵妃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王上的表情,她本以为,王上知道了那人居然是个舞姬,一定会震怒的,一定会万分厌恶的,可是为什么,他脸上那么的伤感,那么痛苦,那么心疼。。。。
是呀,茧听完后,心里涌起了无限的心疼,他觉得自己以前的怀疑都是对染的伤害,她只是身不由己被阎买回来的舞姬,而阎也不过就是为了羞辱自己才把她送进来,可见她离开家乡以后的生活是有多么不易,才会卖身进那种地方讨生活,如今更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的懦弱而受罪。
殿里的沉默被阎相打破了:“烔王爷是如何确定妖娆夫人的身份的?”
一旁悠闲看戏的烔王爷嬉笑着开口:“本王可是最楼的常客,这妖娆从在最楼挂牌开始,本王就一日不落的去捧场,虽然她一直带着面纱把,可是那身段,那眉眼,本王一眼就能认出来。”看着他这副轻佻的样子,茧和阎的表情都分外难看。阎相又问:“所以,她的真面目其实王爷一直没有见过喽。”这次接话的是铆大将军:“事关王上安全,既然已经有如此嫌疑,此人就不再适合待在后宫,况且如果此人确实为最楼舞姬,那么她混进后宫必然有更大图谋,断断留不得。”“所以,铆大将军无凭无据的就已经判了她有罪了?”茧的声音尖利起来。“宁可错杀,不能放过。”铆大将军并不退让。
眼看着僵持不下,澜贵妃出声:“依臣妾看,单凭王爷一人的说法确实不能断定,不如先让兄长去最楼调查一下,辨明妖娆夫人的真实身份,如果有异再判不迟,这样王上也能安心。”“也好。”阎相表示赞同,茧也只能点头同意了,这样起码眼下,保住了染的性命。
在牢里的染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情景,她正在琢磨这石头床上怎么能寻出个舒服的位置,自从被关进来,她便总是觉得身上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后宫安逸久了,一点苦都吃不得了,反正就是难受,头也晕,小腹也总隐隐的疼,看着东西偶尔还会晕眩一会,送进来的餐食一点都咽不进去,终于,终于,她在进入牢房的第三天,两眼一黑,晕倒在一口未动的餐盒旁边了。狱卒不敢耽搁,立刻就上报给了熠,熠知道王上对她的看重,在还没有确切证据前,她绝对不能有事,只好安排大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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