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大夫来牢里为她诊病,这一诊,所有人都慌了,染,有孕了。
好奇怪,肚子里居然有了另外一个生命,感觉自己还是懵懂着的孩子心性,怎么就当妈了,这趟唳城来的还真是值,连生娃都能体验到。阎走进天牢看到的,便是她一个人靠在床边,扶着肚子沉思的情景,他一直是知道她很美的,可眼前这幕仍美到他不想去打扰,她的身体里,有了自己的骨肉,这感觉居然这么奇妙,从未有过的温情感受,从阎的心里流了过去。
“你,还好么?”阎换回了自己惯用的高高在上
“还好,谢谢阎相关心了。”染一贯的顺从里有了挑衅的味道“阎相是来确认我有孕一事的?”
“大夫已经告知本相了,既然已然有孕,本相会想办法尽快将你救出去的。”
“劳阎相惦记了。”
“你且安心将养着,一会我派人送些舒服的被褥用品和饮食器具。”
“原来这么快我就可以母凭子贵了。”染腹诽着,但也憋不出什么客套话了,阎也没有等她的回应,径直出了天牢。果然没多久,染在流云轩用惯的一应物品都出现在了原本冰冷冷的牢房里,甚至还有两名宫娥住进了隔壁的牢房,只为了随时能照顾染。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茧,正被狂喜和担心折磨着,他恨不得第一时间冲去看染,这世界对他还能这般温柔,他对她充满感激。于是,他命内官研磨伺候,准备亲笔写下他继承王位以来的第一个出于自己意愿的旨意,“阎相求见。”内官进来禀告,未等茧回应,阎已经如以往一样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了,刚一站定,便招呼内官们退下,只留他和茧两个人,书房一时冷冰冰的。
“孤要救她,她和孩子都不能有事。”对着这个控制自己大半生的仇敌,茧用尽自己最大的勇气说着。
“我已经安排好了,她毕竟是我送进宫的,真被揭开,与我也无益。”
“真的,你愿意帮我救她?”茧看到了希望
“再有两日便有结果,你稍安勿躁,此时切不可轻举妄动。”阎说完,瞥了一眼茧正在写的旨意,眉宇间满是不屑。
“我,孤知道了。”茧又变回了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子。
阎听到了他想听的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茧心里五味杂陈,他和染一心想要动摇阎的地位,可如今染出事了却只能仰仗阎来施以援手,他一向知道自己无能的,现下更是宁可一辈子被人摆布也想换染平安回到自己身边。自厌、忧心、恨意、爱意,折磨的他几近崩溃。
不远处,澜贵妃的庭湘殿里,往日永远雍容华贵,光彩照人的澜贵妃,此时却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蜷在床榻的一角,披散着头发,眼神涣散,抱着膝,嘴里不断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
两日后,钟政殿的书房内,茧、阎相、铆大将军、烔王爷等人都在,铆家少爷熠,也带着人证物证前来复命了。“启禀王上,下官奉王上之命前去调查妖娆夫人身份一事,已有眉目,还请王上允臣将人证带上。”
“允”茧点头道
“是,带最楼老板娉娘、鸨母虞大娘以及最楼三名舞姬上殿”声音刚落,内官就带着一众人等进到了书房,一进来就纷纷下跪喊冤,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
“闭嘴,今天召你们来,只为澄清后宫夫人身份,你们只须诚实作答即可。”
“是、是、是”熠的一番教训后,莺莺燕燕们都安静了。
“还是本相来问吧。”阎相开口,:“下跪何人?”
“老身是城中最楼的老板,娉娘,这位是我们楼内负责照顾姑娘们的虞大娘,另外三位是最楼如今最为知名的舞姬,妖娆、纤尘、解语。”话音一落,众人皆惊。
“妖娆?妖娆不是早就离开最楼了?你莫要欺瞒呀,娉娘,咱们可是老相识,你骗不了我!”烔王爷首先发难。
“王爷,老身可不敢骗您,更不敢在这贵地扯谎,先前妖娆确实有段时间没有表演,但是她并未离开呀,只是觉得她一直以同一形象示人怕客人看腻,所以让她休息一下而已。”
“哼!不可能,本王之前每天都看她演出,断不会认错人的,后宫那个妖娆夫人就是舞姬妖娆没错。”
“后宫原来有贵人和妖娆同名,那老身今后定不敢再有这个名号了。”娉娘说的诚心诚意。
“少顾左右而言他,本王不信,定是你害怕受牵连来胡乱作证的。”烔王爷摇着扇子上前一步,面色却严肃起来。
“既然各执一词,那不如我们就当场让王爷分辫一下吧。”阎相打断了他们的一来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