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小。”
少年松了口气。
“但是……”村长也是掂量着那少年的伤势,犹豫着该不该把我的意思告诉他,两难之际村长再次向我投以求助的眼神,我向他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才打定主意,同少年说道,“是这样的,沈大夫说那箭头上有毒……而且这种毒很厉害,等下沈大夫会为这位大人施针,但是今晚他还是会有危险。如果挺过来的话,那么接下来就好说,但如果……”
床榻上这人所中之毒,是一种较为罕见的剧毒,以三种毒虫和三种毒草所炼制,好在送来的及时,那毒素不至于立马要了命。但接下来能不能挺得过这一晚上,便是最关键的。
少年一听,顿时傻了眼。“扑通”一声就跪倒了,嚎啕大哭……“王爷……”
王爷?!
这塌上之人,是一个王爷。
此地位于锡岚国境内,但这王爷和少年所着的服饰却又不是锡岚国的装扮。
你先带他出去吧,我要为这个人施针了,他受不得惊。我对村长比着手势。
“好。”村长道了句,便转身走向少年,“军爷,您先跟草民出来吧,沈大夫要施针了,大人受不得惊……”
少年腰侧的血虽然止了,但他伤得也实在厉害,被村长搀扶着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然后离开了房里。
我知道,他已经信了我。我回身取出草药捣碎,敷在那位王爷的箭伤处,草药里掺了两片可以麻痹痛觉的曼陀罗花,以减轻他的痛楚。
将他衣衫退下,我执银针落在他身上的穴位处……
他是个王爷?还亲自率兵打仗吗?那少年紧跟着他,不难猜出是他的随从,他们身着铠甲绝不是偶然遇袭,而从他们的伤势又可以判断出,是遭遇了劲敌。
这个村子虽然位于锡岚国,却坐落在距离锡岚国边境,再往北,就是大历和仇宁国的交界。两个月前曾听从北边过来的人说过,仇宁国一再挑衅,大历已经派军抵达了边境。如此一想,这两个人必定是从前线战场上逃出来的,可是方才将箭头剜出来的时候,我便已经留意过,他们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
想必是出逃到此之前,便已经藏在了哪里。
他们应该也在防备着,怕遇到告发的人,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向敌方泄密。可这……也不可能完全断了被告发的可能性啊,见他们伤成这般就不难猜测他们是战场上逃出来的。就算只是随便向哪一国揭发,也有一半的可能会使他们落在敌方手里。
最后一根银针落下……我淡然侧目,看向那再次陷入昏厥的男人。
除非,他也是在赌那一半的机会。
我将银针收好。
他的呼吸声也平稳了一些,看来实在累坏了。刚要起身……昏睡着的这个男人,忽然又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探了探他的脉搏,试了试他额间的温度。
“……”
什么?他刚才好像在说什么梦话,我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揣着怀疑,我俯身下来凑到他嘴边,想要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可是,他再没有说任何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