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怎么又在我身边了?”
西门说那个杂役是杜欣娘要杀的,这个女人性子yin荡,下手也狠毒,她和人偷情,那个奸夫是必须要死的,否则一旦泄露出去,她在方家就再无立足之地。
她跟西门商量好,若要她做那件事可以,必须为她杀了方卓。
听到这儿,春心突然暴跳起来,“难道那个杂役,是经我的手杀了吗?”
西门摸摸鼻子,算是承认了。
春心心里这个恨啊,她是出家人,出家人怎么能杀生害命?她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现在竟然用她的手害了人?
幸亏她问了,否则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杀人了,丫丫个呸的王八蛋西门,她到底欠他们家什么了,要让他这么害自己?
任凭她怎么骂,西门都丝毫不为所动,他是鬼嘛,打又打不着,杀又杀不死,骂又不痛不痒的,骂多了,你还觉得嘴干。对于这样的鬼,你说你能拿他怎么办?
实在不知该怎么报复,她咬了半天牙,才道:“我去找南门出气。”
她这也是说说气话,真要找了南门又怎样?难道要把人家打一顿吗?南门又没对不起她,而且这些日子,她卧病在床,南门对她照顾的极好的。
那一晚他把她抱回来,还以为她要死了,抱着她不知流了眼泪。还说什么不许她死,只要她不死,愿意被她奴役,干活不要钱,愿意为她做很多事。听得她这个感动啊,恨不能当时就跳起来叫他做牛做马。
后来她躺在床上,每日三餐也大多由他照顾,吃饭喝水、喝药也多是由他喂的,就连从山下请个村妇来照顾也是他的主意,钱也是他花的。
再说西门的事与他无关,她干嘛跟人家过不去?之所以那么说只是随便发泄发泄而已。
从那一排茅草房里走出来,眼前是一片待耕的土地,还有几个牲口棚都是建了一半的。看到她几个月以来的心血,心情忽然大好,她应该把心力放在她的农场建立上,何必生这嫌气。
现在已经开春了,也到了该播种的时候,正计划着在地里种点什么,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幽幽地叹息。那一声叹,仿佛是从天地间陡然而生,让人听得心中一酸,莫名的就想流泪。
春心回头,只见月光下站着一个白衣如雪的人,那不是人,是鬼,他没有影子,只是一个魂魄,没有脚,在半空中飘来飘去。
“浩然——”她惊喜叫道。
自从拿到香炉之后,她一直希望能跟他见一面,可是无论她如何点香,他都没反应,就好像那一缕亡魂已经消失不见了。她为此还曾伤心了一场,感叹没有和他最后道别。
浩然笑着飘到她面前,伸手想摸她的脸,可他的手根本触摸不到,只能从她脸颊上滑过,什么都触摸不到。
他不由苦笑一声,人鬼殊途,到现在他还有什么可痴恋的?
他道:“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春心一惊,“你说什么?”
“我的时限就到今日,今晚之后我就会从这世上消失。”
春心心中微痛,虽然知道这一天总会来,但还是不愿来的太早。她幽声道:“你有什么心愿要我为你完成的?”
浩然点点头:“正是要来提醒你,现在已是春日,春闱已经开始,你应该也知道春闱之后我会中举,然后就会和红霓议婚吧。”
春心自然不会忘,只是这段时日躺在床上养伤,没功夫想别的。
她问道:“就是今年吗?”
“是。”
现在已经是二月,再过几天京里就该举行会试,到了四月便是殿试,他们村子离京城更近,也就四五天的路程,算算时日,这会儿浩然可能已经会试完,回家等放榜了。
真是该死,她病了这么长时间,竟差点把这么最重要的事给耽误了。
她道:“你放心,我这就回去一趟,一定阻止那件事的发生。”
“我知道你会做到的。”浩然微笑着,颇有些不舍地看她。今天是他要离开的日子,不管浩然能不能活,他这缕幽魂也必须消失在人世间了。
抬头看看天,今天的月色正好,皎洁的月亮高高的挂在树梢,把周围的一片土地都照的明亮。
他轻声道:“你能陪我看看山景吗?”
“好。”春心轻笑着应了,两人沿着山道慢慢走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