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新一转头,便就看见了。
想了想,那毕竟是付宽的姨娘。
而这时候,高姨娘一抬头,也看到了如众星捧月一般被捧到中间的付付。
高姨娘丢下柴,站了起来,连忙凑到付新跟前。
付新礼貌地喊道:
“姨娘好。”
高姨娘点头笑道:
“从早上就听人说有人要来,没想到是五娘子。两年没见,五娘子出落得越发的好看了。”
付新笑了笑,没再说话。
因为她也不知道说什么,问过得好不好吧,好像也不太合适。
除非瞎子,谁都看得出来,高姨娘和付悦过得都不好。
若说别的,付新又实在找不出话来。
张秀儿冲着高姨娘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也没有说什么。
而跟着付新过来的婆子丫头,有认得高姨娘和付悦的,便就也都上前打了声招呼。
付悦不为所动,冷冷地瞅着付新,谁也不理。
可惜付新也不理付悦,转过头来,去看锅里的粥。
所有锅里的米都是统一放的,别的锅里粥稀,那么,付悦她们这一锅也不可能稠了。
付新从别人手提过勺子,舀了一勺出来,高高的,勺子一歪,稀稀拉拉地往锅里流,就如水一般。
管事尼姑不敢承认是她们放米放得少,却就骂起付悦和高姨娘来。
那凄厉的骂声,一点儿侍奉佛祖的模样也没有了。
与一般市井泼妇,无任何区别。
张秀儿皱了皱眉,说道:
“你少说那些个用不着的,快放米,重新熬。扯个嗓子,像个什么样子。”
那管事尼姑承着笑,一句话也不敢说。
转过头,训斥跟前的小尼姑道:
“还不快去拿米,还在这儿呆愣着干什么?等着领赏呢?”
付悦紧紧地攥了攥拳头。
她觉得,付新这是在向她耀武扬威。
付新却是瞅都没有瞅她,就继续往前走,在从付悦的身边过的时候。
付悦笑了笑,轻轻地声音说道:
“五姊姊还是不要得意得太早,谁也不知道谁会笑到最后。”
付新停住脚,歪头瞅付悦,恣意地上下打量着付悦。
过了一会儿,付新才笑着说道:
“只要此时,我是笑着呢,就行了。一辈子时间好长,能笑的时候不笑,不能笑的时候可要怎么过?再说了,一辈子顺心顺意的时候不笑,难不着等到老了还能笑几天?”
张秀儿一扬眉,笑道:
“走了,你理她干什么?落水狗,只会叫而已。”
付悦狠狠地瞪着付新和张秀儿。
高姨娘在边上大急,连忙地拉着付悦,冲着付新和张秀儿讨好地笑着。
管事尼姑瞪着付悦,骂她道:
“每天的佛经怎么念的?竟然敢跟女施主这样说话?等回去的,非告诉师傅,罚你晚上跪佛堂,抄佛经。”
付悦垂着眼皮子,理都不理那管事尼姑说话。
就那样直愣愣地,瞪着付新离开的方向,一动也不动。
任那管事的尼姑如何使唤付悦,付悦也不出声,也不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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