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缺口的瓷碗,本是白的,碗口处挂着黑色的,不知道的东西。
那人的手枯如树枝。
付悦在嫌恶又增了几分,快速地从锅里舀了勺粥出来,放到了那人的碗里。
可是那人不走,却冲着付悦笑。
付悦眼皮子不抬。
那人嘿嘿地笑了,说道:
“我被小娘子害得这样惨,还以为小娘子飞黄腾达了。却没想到小娘子竟然混到养心庵里。”
付悦一听这话,再加上说话的声音,恍惚在哪儿听过,猛地抬起头来,细看那个人。
后面等粥的着了急,一把将那人推开。
付悦一面往下一个碗里放粥,一面细打量着与她说话之人。
就见那人满脸的胡子,真是半点儿也看不出模样来。
等着施粥的人群,已经有人开始说些不中听的话了。
那人也有些着急,等不得付悦想起来,说道:
“小娘子看样子是忘了广陵时的事了,说起来,我可曾经是付国公府的管家呢。”
付悦立时想起来,这个人是齐正。
拿了她的钱,却没办成她交代的事。
一想到付伟回去之后,她的日子。
付悦也生气了,冷着脸,并不害怕地说道:
“你看着我这样,还能炸出油水来吗?我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可以上外面可劲的说去。我难道还能比现在惨?”
原来齐正自几年前从付伟手跑了之后,事情闹到了付国公府。
最终,付国公和付宽将齐正的家里人,全部打发了。
一个都没留在付国公府做事。
这样被付国公府整家子的撵了出去,自然是不好再在京城里呆了。
再说也要与齐正一家子团聚。
齐正不能进京,又怕付家报官,所以也不敢在京城的近郊呆着。
隐在了边远的村子里。
结果齐正的老婆,可能是在京里享福享惯了,受不得乡下的苦。
一下子就病倒了。
然而还不死。
寻医问药的,几年下来,将齐正一家子,从付国公府捞到的钱全花光了,才闭眼。
好容易熬死了媳妇,带着孩子以为可以缓口气。
结果赶上大旱,眼瞅着租地里的苗,全成了枯草。
齐正的儿子双病了。
在乡下实在是没有了活路,又想着已经几年了,付国公府上,应该不至于还在追查他。
齐正带着生病的儿子,一路讨饭到京上,想寻个好一点儿的医生救他儿子一命。
听得京城的东门边上,设有粥场。
齐正就带着重病的儿子,来领粥。
却没想到,看到了付悦。
头两天,齐正只是看着付悦眼熟。
于是便就又仔细地观察了两天,今天确定是付悦。
齐正就忍不住了,与付悦说话。
他的本意,是想敲诈付悦点儿钱财,为他儿子治病。
结果没想到,付悦更狠。
齐正冷哼道:
“小娘子也别太得意了,人永远不知道自己会有多惨。就跟当年我决想不到,我会混到要饭领粥的地步一样。”
付悦眼皮子没抬。
领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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