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这种情况下相见,想必是大事,而且是关于容溪的大事。
“他们怎么了?”容浩的呼吸滞了滞,心也提了起来,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听到里面提到冷亦修和容溪,容秋的耳朵也竖了起来,她直觉自己好像是抓到了什么机会,或许,这一次,可以真正的把容溪踩在脚底下,让她永远无法翻身。
谦妃抿了抿嘴唇,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你还记得……我曾经生下过一个儿子吗?”
容浩听到她提起这件事,脸色不由得一变,手指也不禁紧握成拳,额头上的青筋也跳了跳,僵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说道:“自然,终身不忘。”
谦妃听到他的话,脸色一白,在烟波色的衣光中,苍白如纸,她的心头如被刀割,却不得不继续说道:“当时……那孩子被宫里来的产婆抱走,后来便传出消息说是夭折了。”
容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谦妃继续说道:“我也是后来入了宫才知道,那孩子……那孩子根本没有死,不过是皇帝怕我记挂,要断了我的念想而已。实际上——那个时候我巴不得永远不想起此事,哪里还会有什么念想?”
她垂下头,手指紧紧的绞在一起,指甲都变得苍白,像那时空洞的心和麻木的眼神。
“那么……那孩子呢?”容浩听到她说那孩子没有死,心头不禁一动,他只觉得像是有一只命运大手无声的靠近,有一个森冷的结局正在等待着他。
“那孩子……是被带到了韦贵妃那里抚养,他……他……”谦妃说到这里,却再也说不出话,眼睛里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汹涌而下。
容浩先是呆了呆,接着便霍然站起,他瞪圆了眼睛,眼角都快要瞪裂,“你……你……你是说……”
门外的容秋也像是被雷劈中,被韦贵妃抚养?这是什么意思?天下人都知道,韦贵妃只有一个儿子,而她如今能够稳坐贵妃之位,众人也都觉得是和她生养了一个出色的儿子不无关系,而她那个出色的儿子,便是宁王冷亦修。
那么……
谦妃泪水滚滚中,无奈而痛苦的点了点头,她泣不成声,双手捂住脸,泪水很快打湿了双手,呜咽之声低低的传来,“你猜得没错,正是宁王,他……他和溪儿……是兄妹啊……”
容浩的身子微微一晃,喉咙里涌出一股腥甜,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他扶住书桌,手指发白。
“怎么会……这样?”容浩低低的问着,像是问自己,像是问谦妃,又像是问命运。
而门外的容秋早已经快要疯魔,她觉得命运真是待自己不薄,总算是否极泰来,照顾到自己一回了。
而容溪!这一次,果然是要从天堂坠入地狱了,她的下场将比自己还要惨,而且,谁也救不了她,甚至都不用自己出手,只要一字一句告诉她真相,她自己便会奔赴地狱!
她慢慢的撤出容浩的院子,刚刚踏出院门,便提着裙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奔回了自己的院中,她需要时间,需要用巨大的喜悦来好好的消化这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远在红袖苑的容溪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冷亦修扭头看来,“怎么了?”
“没事,”容溪摇了摇头,“可能是有些累了。”
“那就不要再看什么书了,好好休息一下。”冷亦修拿过她手中的书,看了看封面,微微皱眉说道:“暂时不要看这么费脑筋的书了,你的医术已经够好,不必再成天研究了,小心生出的孩子就天生会医术。”
“那有什么不好?”容溪被他说得一乐,“我倒觉得那样甚好。”
冷亦修宠溺的一笑,弯腰把她抱到床上,用额头抵住她的,轻声说道:“累了便好好睡一会儿,这些日子这小家伙调皮得很,你夜里都无法安睡,赶紧补一觉吧。”
被他这样一说,容溪倒真的觉得有些困倦了,刚点了点头,突然觉得冷亦修的手指在自己的后颈上抹了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家伙……又点我的大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冷亦修看到了她最后那些哀怨的眼神,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为她轻轻盖好了被子,这段时间够她累得了,白天每每哄着她睡怕她不安稳,便点了她的穴,让她睡得更沉一些。
他看着容溪的睡颜,心里又甜又涩,执着她的手,真实的握在手中,便感觉一阵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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