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糗事

躲到了门外边去了。这一天正好是星期六的下午。

    我们那个时候每个星期是上六天课，只有星期日才休息。工作人员也是每周上六休一。正因为第二天是星期天，不用上学，好多小伙伴们正在外边疯玩着，见我从屋里出来，就有人邀我一起玩，于是我很快就忘了之前的烦恼，和那些朋友们扇四角，拍三角，玩老鹰抓小鸡，躲猫猫。玩兴正浓时，好几个伙伴儿的家长都出来，分别将他们叫回去吃晚饭，这时候母亲也派四姐叫我回去吃饭，明知道晚上只有稀饭，我也不想吃，就没有回去。母亲又分别派来了三姐，二姐叫我，我都没有回去。母亲生气的说我玩迷了，便亲自来叫我。我说我不吃稀饭，还是没有回去。母亲回去和父亲说了，父亲也很生气，于是嚷嚷着命令我回家吃饭，吓得我想藏起来，便向草垛后边跑去。父亲更生气了，一声令下，哥哥姐姐们一起出动，将我捉了回来，父亲拿一根木条，在我的屁股上抽了一下，被母亲赶紧拦住了。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挨父亲的打。

    第二天，玩了一上午，吃完午饭就想到明天是星期一，该上学了，交不出作业，可能又要挨老师的打，怎么办？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见堂屋的供桌下边，有一卷火纸，是清明前上坟时留下的，看着那卷黄裱纸，心里有了主意，只要画成方格不就能写字吗？我也见班里有好多同学的作业本，都是家长用白纸画成方格，再用线缀在一起做成的。虽然这纸是黄的不是白的，但也是纸，只要能写字就行吧？打定主意，我马上动手将那卷纸铺在桌子上，择出里边没有破洞整齐的纸张，拿来一本书做尺子开始画格。由于从未画过，掌握不了间距，歪歪斜斜，大一格小一格，且那火纸不平整又不结实，笔尖稍一用力就破了。又想着那方格不就是有许多的口字连在一起组成的吗，干脆直接写上口字，也省得拿书做尺子了。忙活了一下午的我终于将一摞黄色的烧纸画好，又找来母亲做活用的针线，将其缀连在一起，便开始赶写作业。吃完晚饭后又继续写，直到母亲催促了好几次，见作业完成的差不多了，才上床睡觉。

    星期一上午，像往常一样来到学校，但上课时老师并没让我们交作业，而且连续两天都没让我们交作业，我那几张黄裱纸做的作业本在书包里装了几天，早已揉的烂豆叶般，不像样子了，等到收作业时，无奈也得将其交上去。然而老师看都没看一眼我写的是什么，直接就给撕了个粉碎，并声嘶力竭的吼道，有些人别瞎糊弄了，如果不想上了，可以不来，没人逼你。吓得我呆若木鸡，坐在那里不敢出声。这一次，老师没有直接点我的名字，我想跟上次母亲找到学校里有一定的关系吧！

    那个年代，小孩子挨家长老师的打是很正常的事儿，没挨过家长老师打的孩子很少，特别像哥哥这样的，经常被父亲打的，不敢回家吃饭。在我刚记事的时候，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有一次，哥哥被父亲赶了出去，告诉他中午不许回来吃午饭。哥哥便在庄前的九斗田埂子上转悠一上午不敢回家。到吃午饭的时候，我就偷偷的盛了一大碗饭送给他吃，父亲知道后，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都是很平常的事儿，据母亲说，最惊险的一次是哥哥大约十岁左右的时候，经常在外边惹祸，一点都不听大人的话，弄得同学家长来家里闹，老师上家里找，气的父亲将哥哥扔到庄前的大堰里，要把他淹死不要了，后来还是大表叔过意不去，将他从水里捞了上来。俗话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父亲下这样的狠手，都没能将哥哥好惹事的毛病治过来。如果真惹了事儿，自己不怕，敢承担责任，或想办法将事情摆平，也不失为人们敬仰的好汉！但哥哥惹完事儿，就麻爪了，躲起来了。他不懂得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也不考虑会给家人带来多大的麻烦，所以这也是被人藐视，让父母伤心落泪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