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红袖吞吞吐吐地扯了颜清与阿绒回房,她要给妹妹收拾行囊,单看阿绒满衣柜颜色娇嫩的各式裙衫,颜清是想不到阿绒不过才在这住了两月的。
颜清咋舌:“这么多怕是一日一身也穿不完吧?”
“我的确不曾想到我与她之间的缘分竟然只有短短的两个月,”红袖的声音里充满了离别的忧愁,但下一刻就昂起了头颅骄傲道:“不过即便日子再长也是穿不完这些衣裳的。”
她将衣橱里的衣裳一件一件拿出来比在阿绒身上,期待的问:“小殿下觉得如何?”
颜清答得真诚,眼中流露出的欣赏如有实质:“甚好,阿绒生得可爱,正合适这些娇嫩的颜色。”
有时候秘密只是不能暴露于与自己交际圈重合的人眼下,而对于陌生人,我们往往可以轻而易举的卸下心防。尽管颜清是大长老钟意的王位继承人,但红袖确信她不会久留山中,所以她能开诚布公的告知颜清她年少时的遗憾。
此时的红袖不是盛气凌人的守关者,也不是厨房里手起刀落的行刑者,她红着脸吐露自己的少女心事:“我自幼生得凌厉,诸如粉红嫩黄这些颜色穿在我身上便显怪异,独这一身正红十分衬我,只是红色虽然夺目,却非我心中所喜。”
颜清心中有了猜测,将橱中衣衫皆浏览了一遍,果然,并不是所有裙衫都是新的,有些虽然保存完好,却依旧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
红袖注意到了颜清的目光,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在跟阿绒一般大时疯狂迷恋粉色,可偏偏穿起来却不伦不类,不仅旁人看了摇头,就是在自己眼中也甚是别扭。”
其实红袖不是长相凌厉,而是过于魅惑,她仿佛天生就该穿红,烈火一样的罗裙夺不走她身上的一丝光彩,只作锦上添花之用,这样明艳的女子或许是真的不适合轻轻浅浅的颜色。
“不过后面我就遇到了阿绒,她比山里任何一个狐狸崽子都长得干净,性格又好,软软糯糯的。”红袖挑出一条缀着丝带的粉色襦裙比在阿绒身上,越看越满意,小声道,“山中再没有人比她更适合粉色了。”
红袖的话说得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意见,只见她傻笑一会后又挑了件束腰罗裙在颜清身前比了比,感叹道:“小殿下也很适合粉色。”
颜清的鹅蛋脸清浅精致,同阿绒的可爱讨喜不同,粉色穿在她身上是少女娇俏。
颜清看着红袖将橱间衣物全数装进一只绣着合欢花的浅色锦囊,再次咋舌:“这一柜子衣物都要带着?”
有些甚至连尺码都不合适。
红袖手中动作不停,装完衣物后又将梳妆台上的一个四层的首饰盒子也装了进去,“等阿绒再大些就都能穿了,有好些些都是我自己裁剪的,不给她就是空置着落灰。”
颜清难以说清红袖对阿绒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既是在照顾妹妹又像是在圆自己少女时代的一个梦,但可以理解的是她想要装扮阿绒的心,因为颜清有时也会有这种冲动,就像凡间的孩子喜欢给自己布偶做衣裳一样。
次日一早,颜清三人于天光乍亮时抢在大长老来拿人前离开了岐山。
他们抵达无烬国的日子正值凡间的除夕,漆黑的玄铁城门上贴着副象征新年的红色对联,虽说在颜清看来有些突兀,但这点突兀也很快就被城中居民脸上洋溢的喜悦所冲淡,城中四处都挂着红,红的灯笼红的对联还有幼童发髻上扎的红头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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