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人还是妖,骨子里都藏着劣根性,我们排外我们偏执,然而更令人唏嘘的是就连本就恶劣的排外都带着更肮脏的色彩。于岐山而言,绪止与阿绒都是外族人,绪止是漂亮男子,所以是唐僧误入盘丝洞;阿绒是漂亮女孩,所以被嫉妒被欺负。
我们在对待同性时总是格外严格,外来的同性更甚。
“猫?”颜清眼睛一亮,又仔细回味了一番揉阿绒头毛时的手感,难怪那般舒适。
大长老眯着一双眼睛笑着问颜清:“你很喜欢阿绒?”
“打住,”颜清一看就知道她不怀好意,“就算我再喜欢阿绒也无用,她跟我并不亲近。”
大长老轻易不言弃,仍旧试图用阿绒留下她:“多相处几日便好了,一开始我与那丫头也十分生疏,现在不也亲近了?何况阿绒丫头好哄得很,给些吃食就会高兴,两个月前红袖就是用一只烧鸡将她哄了来的。”
颜清不为所动,既然红袖能用一只烧鸡将人哄来,那她也能用烧鸡把人拐走,何况她短期内会一直与绪止同行,有绪止这个利器在,怕是连烧鸡都可以不用。
颜清有所求的时候总会格外嘴甜些:“婆婆,您知道清玖小姨在外面都做些什么吗?”
“她在外面能做什么?不过就是贴男人罢了,没出息。”大长老恨铁不成钢,一提清玖就板起张脸。
颜清:“男人?”
大长老叹气:“十几年前不知她从哪认识了个病秧子,自那以后就不常回来了。”
颜清问:“那男子是无烬国人?”
大长老缓缓点头:“是,所以之前我才让你去那里找她。”
颜清提起一口气,试探性地问道:“婆婆知道她在无烬国做什么吗?”
“说是在找药,给那病秧子续命的药,”大长老若有所思,“老身曾见过那人一面,当时已是回天乏术,不知她使了什么歪门邪道,竟还能保他一命。”
颜清与绪止对视一眼,两人顿时豁然开朗,不由唏嘘,原来清玖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是为了救心上人一命。
“哥哥。”阿绒刚出了屋子就径直朝这边跑来,绪止笑着弯腰接住了她,她换了一身嫩黄色的齐胸襦裙,发髻两边各垂下一条羊角辫,绑辫子的头绳上缀着银铃,来时带起一串叮铃叮铃的响声,怪好听的。
跟在后面的红袖吃味的看着两人互动,苦着一张脸道:“阿绒这就不要姐姐了?”
阿绒有些为难的看看左边的绪止又瞄瞄右边的红袖,最终还是扯着袈裟一角藏在了绪止身后。
红袖虽然失望但还是不死心的接着问:“若是哥哥走了呢?”
阿绒并不答话,仍旧扯着绪止身上透着檀香味道的浅色袈裟,迟疑地探出脑袋看一眼红袖后又马上缩了回去,眼神闪躲,在场四人都明白:岐山……留不住她了。
红袖垂下原本团扇似的眼睫,低低的声音像是穿回了两月前:“我捡到阿绒时她还是只刚化形的小妖,误打误撞的闯了阵,阵中的幻术是千年前岐山遇险时颜华帝君亲自所布。”
“即便是已修成半佛的你若不是刚巧遇上小殿下,现在是死是活也不好说,阿绒虽然同小殿下一样被八卦阵困在了里头,可却是毫发无伤地从那凶险的幻象中出来了,心境何其单纯?”红袖凝视绪止,一双眼睛似要将人看穿,“我不知晓为何阿绒对你那般亲近,那若是你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我便是追到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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