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尘没接,倒是傅言景伸出手,宽袖褪到手腕处,露出修长莹白的手指:“可否给傅某看一看?”
小鹰恭敬递过去。
莹润指尖打开盒子,凑到鼻尖前轻嗅一番,他缓缓道:“此香有极其强烈的催情功效。看来,夏侯小姐是被人利用了。”
夏侯姒毫不客气甩锅:“是的。”
“是什么?”厉寒尘冷冷看她,“若是你没有这个心思,那人还能逼你不成?夏侯姒,我再提醒你一遍,谨言慎行。本王是答应夏侯将军照顾你,但绝不会放纵你。明日,本王派人将你送回皇宫。”
“我不回皇宫,我回我自己家!”说罢拂袖离开。
……
许朝暮一觉醒来,已是傍晚。一缕昏黄的光线穿过半敞的轩窗,柔柔打在帐前缀下的鎏金镂空香球上,微微泛着金色光泽。
许朝暮睁眼,一眨一眨看着帐顶上绽开的芙蓉花,陷入沉思。
她竟开始怀疑厉寒尘。
夏侯姒如此对她,定要还她以颜色!吃哑巴亏向来不符合自己的性子。
但厉寒尘会不会阻止她?说不准。
“吱呀”一声,门扉被人拉开,将她飘到天际的思绪拉回现实。
厉寒尘大步走到榻沿边座下,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嗓音清淡:“厉寒尘,是夏侯姒派人绑架我,若不是表哥及时赶到,我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暮儿,绑架你并非是夏侯姒的手笔,另有其人。”
眸光一顿,她推开厉寒尘,蹙眉盯着他:“那伙人已经承认是夏侯姒雇他们来的,你到现在竟还要为她开脱?呵呵,看来那晚,你与她还真是情投意合,若不是我打扰你们,指不定好事已经办成了。”这本是气话。
男人精致的五官隐没在黄昏的光线中,他伸手搂住她单薄的双肩:“你不能这样说,你知道那是她的圈套。”
“是。”她拂开他的手,淡淡与他对视,目光冷落又疏离,“你也知道这是这是她的圈套,但你却自愿留在那里,配合她演戏给我看。”
“暮儿,任何人误会我我都可以不在乎。唯独你,不行。”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说话。”语气微怒。
“好好好,我暂且不说,我们先回家。”
“回哪的家?”
“乌衣巷。至于夏侯姒,我明日派人将她送走。”
“送走?你为何要将她送走,怕我报复她?”
许朝暮心中有气,厉寒尘此时纵有百口也难说,只得柔声安抚:“并非。我当初接她进府,不过是因为那时夏侯将军刚去世不久,她伤心过度身子虚弱,且情绪不稳定,恐她有个万一才有此下策,并未打算将她一直留在府中。现下发生此等事,我断然不会继续留她,惹你心烦。”
昏暗的光线中,少女的眸子格外清冷,她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并不打算将险些失身于人的事告诉他。已经过去了,说了也只是白白惹他担心。
何况,他不相信是夏侯姒所为。
“我不想回乌衣巷。”
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他道:“不管是临王府还是乌衣巷,都是你的家。你想回哪,我们就回哪。”
语罢,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微张唇:“伸出舌头来,我看看咬成什么样了。”
她听话伸出舌头,只见舌尖尖端凹了下去,隐隐泛着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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