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便是卫青生辰,卫青为人素来低调,往年生辰也只是家人相聚庆贺,今年同样如此。大将军府门未做任何装饰,仅府中正堂两侧悬挂红缎以示府主生辰之喜。
霍去病早早就来了,卫伉一向与霍去病亲,见表兄前来欢喜成什么样,拉着霍去病满府邸跑。说来是生辰,但府邸与平日里并无二致,后院卫青着了一件青色深衣和往常一般习武,霍去病见了忙拉着卫伉上前道:“去病恭祝舅父生辰!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身体康健,寿比南山!”
卫青闻言忙收了架势,笑道:“今日倒是来的早啊!”
霍去病嘻嘻笑道:“那是当然!舅父生辰,去病自然要勤快些!”说完,一挤眼示意卫伉道:“是吧,伉儿!”
卫伉会意,学着霍去病一般躬身礼道:“伉儿祝父亲身体康健,寿比南山!”
卫青含笑点头道:“好好!伉儿懂事了!”
“伉儿,你就不能有些新意,连贺词都要和我一样?”霍去病在一旁促狭取笑着。
卫伉假装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霍去病,同样促狭道:“表兄在伉儿心中是如此高大,伉儿自然紧随表兄!”
霍去病哈哈大笑,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件小巧的物什来,双手奉上,递给卫青道:“舅父你看。”
卫青接过霍去病手中的物件,将外面包裹的一层软布掀开,跃入眼帘的是一只碧色兽首玛瑙杯,整只杯以一块完整的碧色玛瑙雕琢而成,杯体为角状兽首形,兽双角为杯柄,嘴部镶金帽,眼、耳、鼻皆刻画细微精确。这只玛瑙杯的不同之处在于,选材精良,巧妙地利用玉料的俏色纹理及天然形态,做兽首与杯体的自然衔接,可谓是匠心独运,巧夺天工。
看着流光溢彩的兽首玛瑙杯,卫青不禁问道:“去病,如此宝物你是从何得来?”
霍去病嘻嘻笑道:“那日攻打左贤王部,那左贤王逃命之际仍不忘要带走此物,中途被我所截。我看此杯造型奇特,质地又好,想着拿来送与舅父作生辰礼甚为合适。”
卫青闻言脸色一变,将玛瑙杯用软布重新裹好,沉声道:“去病,此乃战中所得,应交予朝廷,怎可私下收藏?”言罢将玛瑙杯塞回霍去病手中,道:“速去归还府库。”
霍去病委屈道:“舅父,战中所得去病已悉数交予府库,独此兽首玛瑙杯去病甚为喜爱,仅留此一件有何不可?”
卫青正色道:“不可!莫说是此等宝物,即便是贱如砂砾,当交府库,亦须上交!”
霍去病十分委屈,嗫嚅道:“舅父…”
此时府中管事走了过来,拘身礼道:“见过大将军、骠骑将军,皇后仪驾、公孙侯爷、詹事陈大人等,稍后将至府门。”
卫青点头道:“好!你速去相迎,我随后便到。”
管事应了声诺,随即匆匆而去。卫青对霍去病道:“玛瑙杯你且收起,待日后寻个由头归于府库,眼下赶紧随我去迎你姨母与母亲。”
霍去病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怏怏地收起杯子,卫青知晓霍去病性子,笑道:“舅父知你心意,一家人有心便好,无须其他。”
听得此言,霍去病方才露出一丝笑容,道:“今日是舅父生辰,一切听舅父的!”
卫青笑着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道:“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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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正门,便见公孙贺携了卫君孺,陈掌携了卫少儿正下软轿,卫青忙迎了上去,一番礼寒暄片刻,正请往府内,便闻得“皇后驾到!”一抬头便见一行人簇拥着明黄色宫轿缓缓而来,众人皆向着宫轿方向行礼等待。
宫轿徐徐落下,卫子夫着一身绛红色曲裾锦纹袍,由芸娘扶着下了轿,见众人皆礼,忙道:“都是一家人,快快免礼!”
卫青迎上来道:“多谢皇后前来,请随臣一道入府!”
卫子夫微微笑着,点头,随卫青入了府邸,其余众人皆跟随鱼贯而入。
正堂坐定,卫子夫笑道:“卫青今日是你生辰,陛下特赏赐黄金百两,珊瑚两支,珍珠十斛,玛瑙玉器各十件,以贺你生辰之喜!”言毕便有宫人将各色赏赐送了过来。卫青忙下跪谢道:“臣卫青谢陛下恩赐!”
卫子夫笑着罢罢手,宫人将赏赐放下便逐一退了下去,卫子夫起身扶起卫青道:“青儿,今日是你生辰,姐姐也有礼送你。”言罢一拍手,便有宫人托了一个盖有红缎的宫盘走了进来,卫子夫对着卫青笑语晏晏:“青儿,你看看是否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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