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又一起大叫:“不能点!要烧死人的!”秦七见秦三着急,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突然觉得畅快,他对秦三道:“我死了,大肥肉多烧些来。”秦三大骂:“快带着那老鬼洗干净。”秦三是怒目郑谊:“取水来洗!”
被他身高体重威压的郑谊小小声道:“不能用水洗,得用豆面子什么的先把黑油搓下来。就跟中秋吃螃蟹洗油手一样的洗。”
“豆面呢!”秦三一把拎起郑谊衣襟,咬牙切齿:“我哥死了,我宰了你们全家!”秦七愣住了!
然后在心里小小声说一句:谁是你哥。
嘴唇动了半天,终究没有说出来。
龚苗儿没有掏火,正要问个明白,听到外面传来叫声:“不要放走姓龚的,他跑到哪里去了!”龚苗儿大怒,听到有人高声道:“他从这墙上翻进去了,看,这里还有血迹。”接着门上,传来砸门声:“开门开门,我们是大国舅府里的人,你们家里进了反贼!”
“开门,把你手里的弓箭给我,老子今天和这姓陆的拼了!”院子里又争抢起来,龚苗儿为着一把弓箭,和郑二的一个儿子大打出手。他一个人不是家人们的对手,还没有几下子,先被按在地上暴跳:“放开我,姓陆的,有种的一个人单挑!”
大门不知道是敲开还是砸开的,陆善长带着人一拥而进,见到被擒住的龚苗儿是冷笑:“姓龚的,老子防着你呢!你们家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吧,今天晚上,是你们龚家绝户的一天!”手一挥:“把人带过来!”
身后传来“哇呀呀”地怪叫声,庄管事的带着人也冲进来,桃儿手里拿着一把切菜刀,尖声骂道:“宰了他!”
一个女人在这黑夜里发出如此凌厉的声音,龚苗儿傻了眼:“桃儿,庄管事的,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我们哼,不是好哄的!”庄管事的和伙计们手里是乱七八糟的切菜刀,烧火棍,对上陆善长一伙人手里的刀剑,是毫无怯色:“姓陆的,今天是你的死期到了!”
陆善长好笑得不行:“就你们这烧火棍?”然后手一挥:“宰!今天晚上乱,杀人不用偿命!”
“住手!”小初、郑二官人等一起喊出来。陆善长愣了一下再团团拱手道:“对不住了,今天晚上扰了你们,你们把人给我送过来,大国舅那里,重重的有赏!”
小初手指陆善长,对秦三道:“抓了他!”秦三过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陆善长弄在手里拎着。小初再对二官人道:“让你的人放了龚掌柜的。”
郑二官人很有气节:“哼,你先随我侄子走,我就放了他!”
桃儿对着陆善长,是眼睛里要充血,她一刻也不能等,笔直了手里的切菜刀,狠狠冲了过来。秦三认识她,所以让了一让,这刀扎在陆善长身上,却没有要他的命!
陆善长带来的这几个人,正和庄管事的斗得难分难解。小初叹气,走过去大声道:“龚家要报仇,只找陆善长。今天兵慌马乱的,你们都回去吧。”
“砰砰啪啪”声中,没有人听见。郑家的家人一起帮着喊了一嗓子,大家才一起住手。看庄管事的,手臂上被划了一刀,手里的烧火棍,已经少了一截。
他气喘吁吁:“你们走,我们只找姓陆的!”
陆善长这一刀中在腿上,正在血流不止,恼怒地骂道:“你们这些人,吃我的喝我的,快来救我!”
眼看着这里乱得不行,守门的老家人又奔过来:“二官人不好了,外面乱民起来了,嚷着要劫大户呢。”
郑二官人叹气摇手:“罢了,今天这件事儿,又做不成了。”他先对家人们道:“放了龚掌柜的。”再对这一院子不管是自己的人还是庄管事的人一起道:“把闲杂人,全部赶出去。”
烧火棍加菜刀加上郑家的人,把陆善长的人全都赶走。郑二官人对龚苗儿道:“快办完你的事,我带你们躲避。”
这里除了秦七不熟悉,秦三不认识,别的人,是个个都认识。郑二官人今天,决定大发慈悲一次。
龚苗儿拿过桃儿手里的切菜刀,一步一步走到陆善长面前,对着他恐惧的面庞没有多看,一刀,就把他宰了!
“走,对了,你们身上有钱吗?躲我们家里,是要钱的。”郑二官人在这个当口儿,又来了这么一句。小初把怀里的几件首饰给他,恳切地道:“二官人,请你救一救大家吧。”
街上火光重起来,奔跑声越来越多越来越近,郑二官人还在要钱不要命,对着首饰挑剔:“就这几件,要救这么多的人?”
一起挟持他的秦七又瞪眼:“怎么着,给你一把火,你要不要?”
郑二官人皱眉不满,再撸一把胡子上沾的黑油道:“你这个人,现在是指着我救你们才是,你要客气些!”
门上的家人全都跑过来:“二官人,门我们抵好了,不过起火了,您看着,他们从街口绸缎铺子开始在烧呢。”
这个时候,指挥的人只有郑二了,他先解下衣服命人:“这衣服盖在死人身上,给他一把火别让人认出来他是谁。大国舅大国舅的,吓死个人。”
秦七一见不错,急忙也解衣服,郑二嘿嘿笑:“没用,头上脸上只有一点儿,就烧得快起来。”秦三过来,解下自己衣服给秦七面上头上一阵擦。郑二官人再嘿嘿笑:“没用,得洗干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