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星光满天,刚过子时。院外还是乱声一片,不时有火光远远的呈现。郑谊喃喃:“不知道哪里又烧了?”
他笑眯眯:“我和小初姑娘,就要离开这里了。”
人飘飘心飘飘,郑谊回到自己的宅院。他刚才来见郑二官人,把小初和两个胖子安置在自己家里。
他乐悠悠喜颠颠的走上台阶,推开房门就是一句:“小初姑娘,我二叔有请。”这话刚说过,衣领子一紧,他被秦七如老鹰抓小鸡一样抓进去,一个明晃晃腰带似柔软的东西圈在了他的脖子上。
两个胖子横眉怒目,一左一右好似大金刚。
“不会的,他不会再害我。”小初坐在椅子上,慢慢地说了这么一句。她的眼睛不看郑谊,只看着一旁的白墙。
郑谊听到这句话,从头顶开始往外冒冷气。几年前的那一件事情,又重新反复地出现在他脑海中。他颤抖着,身子也缩着,大冬天里冒着冷汗:“我不会害你,你放心,我在佛祖面前发过誓,以后不会再害人。”
只干了一次坏事被楚怀贤收拾得惨的郑谊,的确是在佛祖前发过誓。
小初和气地问他:“你和二官人,都说了什么?”郑谊正要说话,觉得脖子上冷得不对头。低头一看,这个明晃晃似腰带一样的东西,是秦三的软剑。他在外面和官兵动手,郑谊见他用过。
这一惊非同小可!郑谊人呆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你小心着它,把我杀了,你们可就是杀人罪?”
秦三和秦七一起瞪眼,一个像牛头,一个像马面般凶恶:“把两个胖子埋了,这话是谁说的!”郑谊赶快道:“是我二叔,不是我。”
小初这就相信是实话,叹一口气不再往下问。秦七和秦三不放心郑谊,分一个人去偷听,就把郑二官人要把小初送到云南做生意养孩子的话,全听回来。
郑谊再次献殷勤:“我没答应,这全是我二叔的主意,你别担心,咱们这就去对他说,咱们四个人,都不答应。”
“不答应也不行!”房外响起来郑二官人的得意声:“老大,带他们出来!”秦七和秦三押着郑谊出去,郑谊走出房门这几步,是怪叫声不断:“二叔,我的命在他们手里。”
小初慢慢走出来,月光下是格外的悲哀:“二官人,我丈夫深陷在宫中,请你帮忙去救,以后我全家都感恩戴德不敢忘怀。”
秦七是冷笑:“郑二!你认得我是谁!你这几个人就能困住我们!休想!”
郑二官人带着身后散开的十几个人笑眯眯:“秦七,今天你就两条路走!一,把自己打晕了,随着我侄子和侄媳妇去云南;二,我把你烧死在这里。”
他把手里的东西举一举给秦七看,秦七倒吸一口冷气:“黑油!”郑二很满意:“你识货,”示意秦七回身:“看看他们手里,都有这油。你今天要是不答应,就算你身手再快,这么多人,总有一个能泼中你,你再看那边,”
笑得老奸巨滑的郑二官人身后不远处的院门下,站着郑二的三个儿子,人人手里举着火把,拿着小弓箭:“他们射不死你,只要中了着火就行。”
小初也认得,郑二官人手里拿的是石油。石油在古代就有记载,是黑油浮出,可以燃烧。这黑油价值不低,郑二官人家里也藏了一些。
“侄媳妇,为着你,二叔我可是拿出了家底子。这黑油可是值不少钱。”郑二官人笑逐颜开,见识货的秦七为难,他就差乐不可支:“如何,这个胖子,你也跟着一起去云南生发吧?”
秦三骂道:“我呸!”刚要动,秦七挡住他:“别去,那油厉害!”
这胖子只动一下,身形是敏捷的。郑二官人呵呵笑着往后面退:“我倒忘了比功夫,我不如你们。”
他退着说着,退到最后离院墙。冷不防墙头上翻过一个人来,狠狠摔在郑二官人身上。郑二官人“哎呀呀”叫着,被撞开两步,一跤滑倒,手上黑油全泼在自己身上。
他惊恐万状中,秦七哈哈大笑,几步过去挟住郑二官人。秦七一动,家人得过吩咐,手中黑油全对着秦七接二连三泼过去。
秦七速度太快,到了郑二官人身旁,身后黑油才至,没头没脑的把郑二官人又泼了一身。秦七身上也有黑油,不过现在该他笑了,他紧紧挟住郑二官人退到和小初他们相隔十步外的地方,笑嘻嘻:“放我们走,不然你们就放火吧,我和二官人一起烧死,骨灰可就分不出来了,清明十五的纸钱,我也有份!”
郑二官人恼怒万分,一头一脸的黑油又狼狈异常。他撸一把顺胡子滴下来的黑油,先喊人:“快拿碗来接着。”再瞪视从墙上翻进来的人:“龚掌柜的!”
小初在这个时候,也惊奇地道:“酒疯子!”
墙上摔下来的人,是龚苗儿。
龚苗儿脸上还有伤,他抬用袖子擦一擦嘴角,呸了一口骂道:“还有腥味呢!”伸手问人要火把:“让我看看,一定有血。”
郑二的儿子们哪里肯给他,在院诸人都一起喊道:“不能点火!”
虽然离着郑二官人八丈远,这些人还是害怕。龚苗儿倒愣了:“不能点火?你们郑家太小气,一个火都不借。等着,我自己有,不用你们的!”
在怀里刚摸了一把,这院子里的人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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