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君子,云胡不喜”。
三皇子躲在角落,身后是一众等着他离开的侍卫大臣,他看着不远处两人,恍惚间想起几年前,在南楼外,他就看到一个粉白衣衫的小姑娘,扎着两个总角在那里背着他摇头晃脑。
软糯的声音说着:“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他向身后的小太监打听,知晓她是宋家的女儿,一身娇俏的模样就那样刻在他心里。
夫子说那句诗,是女子对初见男子的惊叹,可他怎么觉得,也可以用来说给女人听。
他站在那里,望着两人,最后说了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五果感叹世间百转,唯爱难全,长伯就那样坐在她对面,垂目和茶,白衣盛雪间,皆是自称一气。
等到她终于收回视线,将两人送别,他放下茶杯,望着她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着,就拉着五果离开。
他们上马出门,一路东行,一直走到,京城驻守的军营。
五果疑惑的望着他把她带进京城守备营,然后看着臣服的中的京军,整个都震惊了。
原先京军虽然不属于祁家,却暗地里和他们脱不了干系。祁家倾倒,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祁家军上,而她身边的人却不懂声色的将这三万京军收于麾下。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她离开后会有人告诉她长伯出了京城,原来,原来是来了这里。
她手握着拳头,死死地咬住银牙,半天不说话。
她在人群中还看见了徐老将军的二子,现在北部被徐老将军收下,以两人作质,自然能轻而易举的控制。
等到渗透进去的人起来,这北兵的威胁自然不在。
她的小质子啊,真是为了她劳心劳力,这才短短半年不到,就生生的为她收拢民心,搬倒祁家,掌控兵权……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此番之才。
长伯拨弄着她腰间的香囊,若有似无的说:“你说,殿下此番是不是要信守承诺了。”
五果回头望向他,她记得小时候,夫子因为他的清贵二话不说打了他一顿。
等她赶到的时候,众人都围在周围嘲笑着,他就那样躺在那里,二话不说,幽深的眸子不见情绪。
那日之后,无论长伯有多惊才潋滟也会收拢低在她身后,一身清贵收敛,不知不觉间开始学会的盘尾。
五果低低笑了笑,这样的事有多少呢,她记不清了。
只是这偌大皇宫教会了他成长,当初惊鸿一瞥的翩翩少年终是不一样了。
她笑了笑,后撤两步,然后转身离开。
长伯皱眉上去拉住她的手腕,却被她生生甩开。
只见她转过头,眼睛里透着疯狂:“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一刹那,让长伯也是一惊。
只见五果笑了笑,她走进他,一步一步的说:“就算你助我掌尽权利又如何,本宫说了等本宫入主东宫,就是入主东宫。”
眼神清冷,带着一丝疯狂后的平静。
长伯望向她,恍惚间,竟有点瞧不透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