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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缠欢(林皇后/林公公/万俟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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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公公在雨水中醒来的时候便知道自己的任务失败了。望着天青色的天空,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许是想到了皇宫里的那位,他挣扎着爬了出来。

    那些人出于好意,想着再不济他也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所以给他挖了个坑,只是路遇大雨,刷着地面,刷醒了他。

    他将自己从土中抽出,一步一步的往别处爬去,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他只知道他不能留在这儿,不能让那个小姑娘找到自己的尸体,不然她会疯的。

    他就那样一直爬一直爬,直到力竭,他抬头望了眼天空,嘴角扯出了最后一抹微笑,天晴了,真好。

    有谁愿意曝尸荒野呢?

    他愿意。

    1.她父亲很有野心

    应南德绍末年的时候,朝政一片混乱,大将军把持兵权,古丞相掌管政权,时为太子的万俟烊就是个形同孤儿的地里小白菜,爹不疼娘不爱,而林穗儿也就是大应朝未来的林皇后,就出自江南皇商——林家。

    林穗儿的父亲很有野心,这是作为暗卫林戈的第一印象。

    不然谁家皇商给自家女儿从小就配备暗卫?

    林戈第一次见林穗儿的时候她才八岁,而他长她两年,十岁,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就在林父目光下完成认主子立下“永远守护小姐”的过程。林戈侧着头,一脸无奈。

    林父在一旁,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这个所谓的暗卫还是个啥也不会的孩子。

    他转过头,对着自己的老管家捏了捏鼻子,心中留下了一抹心酸的泪,转后转身对着林穗儿,泣涕横流:“我的儿啊,不久你就要进京了,爹好舍不得你啊。”

    “那不去不就好了。”林戈在一旁,看着一脸温温柔柔还跟着一起哭的小姐,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谁知却被林父一口回绝,说完又是抱着林穗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走了。

    第二天香车宝马,林戈冷眼望着相拥而哭的两人,傲娇的撇过了头。

    林父身为皇商,却是个厉害得不得了的皇商,家财万贯,几乎掌握了应南全部的财权,但是,在士农工商这样的等级划分的封建社会,林父,还是很有志向的。

    现如今权利两分,太子万俟烊却孤身一人,如果现在送上财权无异于是扒上了权贵,所以他决定了,给小女儿安排个暗卫,即日起送入皇城,嫁给太子!

    所以说嘛,江南皇商林父,是个很有野心的。

    2.林戈是将军府的人?

    当金车宝马载着两个小娃娃到皇城的时候,林穗儿的视线自然被这热闹无比的皇城吸引住了。

    林穗儿一边望着周围,一边兴奋的拍拍手,偶尔看到好吃的,还十分应景地流了口水。

    林戈坐在一旁撇了撇嘴,但还是很有耐心的拿着帕子给面前的人擦着,一下一下,面上写满了嫌弃。但是视线却若有似无的扫在外面熟悉的风景上。

    他是京城的人,因着和家里不和揣着点银两就上演了一出离家出走。可谁知,每每离家出走都会被老爹捉回去的他,这次竟然被人贩子拐走了。

    他望了眼旁边的人,小嘴巴微嘟着,因着他父亲的不上心,他被人贩子一路拐到了江南,在贩子市场,本着挑暗卫心态的林父却一眼就看中了他,所以,两人一马车的,他就回来了。

    马车走的是闹市,没经过东城的权贵住所,而是径直往南行,一路到了皇家别院。

    瞅着眼前还没有将军府一半华丽的府邸,林戈不由得在心底鄙夷了一番,但面上,却是恭敬的扶着林穗儿进了别院。

    别院里,十八岁“高龄”的万俟烊看着从大门口走进的林穗儿,整张脸就是一拉,然后转身,用行动表达了他强烈的不满。

    他对这个送上门的小媳妇很是不喜欢,且不说他大她整整一轮,就这进门都要男人扶着的样儿,能不是水性杨花的主儿?

    他不高兴,连带着林穗儿和林戈就都不好过。想着安排个下人房间打发打发就算了,谁承想林戈却是一转身命令小厮开了后车第一个箱子,直接拿着亮晃晃一整箱的银子去了隔壁买了间房,比别院还大的那种。

    毫不客气的安顿了一通,还在上面明晃晃的挂着牌匾“林府”。

    林穗儿也有荣与焉似的,学着林戈的动作一甩头一个白眼踏出了别院。独独留下万俟烊一人,在风中凌乱。

    3.宫宴,她要去撑场面

    林戈生病的时候,太子来到了林府,望着里面好山好水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阵嫉恨,想他堂堂太子,竟然还没有他小媳妇过得好,他很生气。

    生气的代价就是,他被赶出了林府。

    最终,在第N次翻墙之后,他出现在林穗儿面前,讨好似的递上一串糖葫芦:“穗儿妹妹,今天宫宴,你跟我去宫里一趟怎么样?”

    林穗儿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转身又塞了回去,应景的扮了张鬼脸,很配合的说了句:“不行。”

    现在的林穗儿很听林戈的话,林戈睡着前交代她不要答应太子的要求,还许诺送她一车首饰脂粉,太子这个呆子,女孩子,肯定首饰更重要啦。

    说着就转身,鬼机灵似的进了内府。

    万俟烊站在内院,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今天的宫宴说白了就是一场打压,拥有政权的古家支持嫡亲表姐生的三皇子,大将军虽没有支持的人,但这次却出了事。

    虽然宫里还有其他几位皇子,但他们多少还有有些家族人脉。

    不像他……

    他委屈。

    他的母妃原是皇后身边的小丫鬟,多年努力阴差阳错成了新进皇后。

    想当年,皇上一声令下,难得从他的炼丹炉里抬起了头,模模糊糊想起云尺的名字,就念叨了一句封“云尺”为新皇后。

    是了,后宫中又两个“云尺”,一个是现如今的贵妃娘娘,云家长女云尺,另一个是皇后为了糟践云贵妃给取的“云尺”名儿的下等丫鬟。

    传旨太监是云古两家对头的人,索性就到了皇后宫里传旨,一下子,他水涨船高理所当然的成了嫡亲太子。

    晋封皇后之后,新皇后念他是耻辱,多方嫌弃,而那个云贵妃,则是更加瞧不上眼。

    所以,爹不疼娘不爱,后宫还有个人日日要打压他的大贵妃的太子殿下,今日,必要带着林穗儿进宫。

    为了,面子!

    想到这里,万俟烊一鼓作气,转身又去拍林穗儿的门。

    4.场面混乱的宫宴

    在太子的疯狂努力下,最终在一车首饰加上一车漂亮衣服的条件下,林穗儿还是跟着去了宫宴,但是谁也没想到,这竟是场场面极其混乱的宫宴。

    万俟烊带着林穗儿走进皇宫大殿的时候,零零散散也是来了不少。

    林穗儿坐在万俟烊身边,手里攥着刚从万俟烊手里要来的血玉耳饰,心中正藏着喜悦。

    太监在门口候着,来一位通传一声,等到三皇子肃王到的时候,宴会上大半人几乎都站了起来,包括林穗儿。

    万俟烊不满的将人拉下来,瞪了眼对方,却在看到对方痴傻的表情后整个人都顿住了。

    林穗儿对肃王一见钟情了,还是至死不渝的那种。

    当肃王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林穗儿一张小脸瞬间红扑扑的,好不娇羞。

    宴会开始后,林穗儿才端坐好,只是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肃王身上,却在对方望过来时即时坐好,只是脸颊上添了点红。

    万俟烊拧眉,最终还是什么也么说。

    当头发花白的邵德帝跟着太监进来的时候,众人纷纷跪拜行礼。

    林穗儿像模像样的学着对席的肃王的动作,跪拜起来,只是跪拜之后,眼神也没离开。

    邵德帝迷糊了视线,望了眼云贵妃,便顺手坐在了龙椅上,手扶着扶手叫着众人平身。

    邵德帝痴迷炼丹,朝政交给古家丞相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朝堂过,只是听着一日日炼丹吃丹,人都有点痴傻了。

    他看着三皇子肃王上前跟他行礼,又继而说云贵妃是他生母,整个人突然就乐了,他开口:“原来你就是朕的太子啊。”

    应南立嫡不立长,在没有陛下旨意之前,皇后之子即可默认为太子,老皇帝这番举动明显是把云贵妃认成是皇后了。

    众人脸上带着尬笑,皇后在一旁小声的提醒皇上,才在老皇帝一脸“我认错了”的表情下,散了话题,只不过众人的视线,却是若有似无的落在肃王和太子身上。

    万俟烊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双手落在衣衫上,衣衫瞬间褶皱了起来。

    林穗儿瞧见了,小声嘀咕了两句,就没有说话。

    旁边***的人见势上前,笑眯眯的说:“想必这位便是江南皇商之女林穗儿小姐了,长得真是,美若天仙啊。”

    林穗儿腆着脸笑了笑,只是没注意到周围人若有似无漏出来的鄙夷的视线。

    肃王万俟群望了她一眼,礼貌似的微笑。

    却见万俟烊直了直身子,手指落在面前的酒杯上端起来走出席位,对着高台上的皇上皇后云贵妃三人行着大礼说:“父皇,母后云娘娘,儿臣今日,想借着宫宴求请陛下赐婚。”

    邵德帝眯着眼没有说话,抬手招呼了两下,示意他先退下,就转头去问古丞相贵子娶亲了没有,把太子晾的明明白白。

    肃王笑了笑,回头又看到林穗儿投过来的视线,对着林穗儿微笑:“穗儿小姐是自己进的皇城?”

    林穗儿报赫一笑:“自是有暗卫陪同。”

    肃王也应景的追了一声:“暗卫是谁?”

    林穗儿抬头望向肃王,许是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见太子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才开口:“陈戈,入林家后便跟了父亲的姓氏。”

    肃王笑了笑,起身走到台前对着高台之人行了礼:“儿臣听闻,叛臣陈应虎之子便叫陈戈。”

    林穗儿愣了愣,手中的酒水直接洒在地上,太子适时地接过酒杯,没有说话,只是在古丞相问起时,才抬眸对着那人回了句:“丞相,孤在入宫时便已命人将其抓到了大理寺。”

    冷声无情,此刻才像是个真正的储君。

    5.混乱之后的混乱

    林穗儿跌跌撞撞的出了皇宫,到了林府的时候似是不信,来来回回的在房中寻了几遍,还是不曾放弃。

    万俟烊站在她面前,侧着的身子一半影藏在黑暗里,他说:“你父亲早就知晓他是陈应虎的儿子,让他回京的时候孤才联合丞相府将将军府围了,当时将军府拒不认罪,当听说陈戈回来之后,才求着孤放了他。”

    他蹲下身子,手捏着瘫坐在地上的人的下巴,才继续说:“孤该好好谢谢你,若不是你,孤也不能在丞相之前夺了兵权。”

    幽冷的月光自上而下落满了庭院,林穗儿望着万俟烊,心里没由来的发憷,说到底,她还不过是个未满十岁的孩子。

    只是谁都知道,在权利面前,一个十岁孩童的生命简直不堪一击,甚至连亲生女儿,也可以用来押送犯人。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了所谓的兵权。

    小小的身子在庭院里发着抖,她目光中带着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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