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面没人说话,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一言难尽了起来,只有春庭怀里尚不知事故的盘哥儿还没心没肺地吮吸着他娘的手指头。
春庭抱着盘哥儿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些,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是已经哽咽,“棋语,把哥儿先抱出去。”
棋语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刚要伸手去接盘哥儿,就被罗御伸手拦了。
“你出去吧。”罗御虽是对棋语说的这话,眼神却一直落在春庭母子身上不曾离开。
棋语没立刻离开,反倒是偏过头去看春庭,见春庭颔首后才默默离开。
罗御为了早些回来一路上几乎没有歇着的时候,这会衣着瞧着并不怎么整洁,但春庭一个还没出月子的妇人比起罗御来也没好到哪去,时隔大半年未见,两人再看到彼此的时候形容都有些狼狈。
罗御做到春庭床边,似乎是怕惊扰了盘哥儿,轻声问道:“哥儿叫什么名儿?”
“我随口起了个乳名,叫盘哥儿。”春庭低下头捏了捏盘哥儿的手,不想叫罗御瞧见自己已经红了的眼眶。
“辛苦我家丫头了。”罗御伸手将春庭拥入怀里,碍于中间还有个盘哥儿隔着,只能以一种很憋屈地姿态环住了春庭,“怎么不在信里面告诉我呢?要是知道有了盘哥儿,我该早些回来的。”
怀着盘哥儿的时候罗御没在身边陪着,生下盘哥儿的时候罗御没在身边陪着,春庭这都觉得没什么,偏罗御一回来,她一瞧见罗御这个人,就觉得委屈地不行,就像扑到罗御怀里面大哭一场。
罗御伸手替春庭抹掉眼泪,柔声哄道:“好了好了,我回来了,别哭了,叫儿子看见了不好。我方才听表嫂说你身子不舒服不能出门,是哪里不舒服?请了大夫没?”
春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狠狠地推了罗御一把,“我,我还在月子里面,肯定是,是不能,不能出门的啊!”
春庭怀里面还抱着盘哥儿,越想越觉得委屈,伸手就要把盘哥儿塞到罗御怀里面去,罗御哪抱过孩子,一时间就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春庭抽抽搭搭地指使着罗御教他怎么抱孩子,罗御手忙脚乱了一阵终于把盘哥儿稳稳当当地抱住了。
多神奇,就这么小小软软的一团儿,就能慢慢长大成人,最后成家立业,罗御低头看着盘哥儿,盘哥儿也很是给面子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自然,罗御是不能忘了孩子他娘的,还是叫人进来把盘哥儿抱了出去,自己留下来和春庭说话。
白浣茹特意拍了丫鬟来嘱咐了一句春庭还在月子里面不能掉眼泪,罗御一听就觉得头大,方才春庭还哭了一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春庭眼圈还红着呢,瞧着可怜极了,有太多话想说又不知道从哪说起,两人就静静地靠在一起沉默了一阵,还是罗御先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发现有了盘哥儿的呢?怎么不在信里面告诉我?”这段日子来往的书信有两三封,无论是春庭还是白浣茹都没有半个字提到春庭有孕这件事。
春庭撇了撇嘴,“才不告诉你,左右你也是能知道的,还差这点日子不成?”
若是搁以前罗御定然要说上一句“莫耍小脾气”,可现在罗御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春庭得受了多少苦啊,自己一个人怀着孩子,丈夫却没在身边陪伴过一日,就连生产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挺过来的,他的小姑娘明明很娇气的,可生孩子这么疼的事情都叫她忍了过来。春庭为什么不告诉罗御啊,因为春庭知道,哪怕自己提到了只言片语,罗御都会放下手边的一切事务赶回来陪在她身边,春庭想叫罗御陪着自己,可也不想乱了罗御的计划,她便只能一个人撑过了这十个月。有那么一瞬间,罗御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想到这差点都要哭出来。
春庭这会却不觉得委屈了,只要罗御回来了,那便一切都好说了,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开阔了起来。
“母亲也在淮阳呢,你不去看看母亲?”春庭问道。
罗御愣了愣,而后点了点头,“我去瞧一眼便回来。”
春庭就笑,“你说得好像我是那个恶毒的媳妇一样,都不叫你这个做儿子的去探望母亲。”
“我倒希望你是那恶毒的媳妇。”罗御蹭了蹭春庭的额头,“省得我不在的时候你又叫人欺负去了。”
“我在哪都有人罩着,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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