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斗,我们就来正正经经的斗上一番,本相等你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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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他攥的快要断了,这一句一句的狠话也一直盘旋耳边,可染最挥不去的,竟是那人一脸受伤的表情,怎么可能,他应该只是想不到会被一个一直任他搓圆捏扁的女人如此拒绝吧,况且自己如今的种种表现无异于背叛了他,是的,他只是受不了背叛。
“王上,那人果然去了,但是很快就离开了,”荆来向茧复命了,“不过,夫人之后便命人紧锁大门,加强巡视,看来并不像是与那人有约。”
“荆,你说,她心里到底有没有那人的位置?”茧坐在书桌前,旁边点满烛火,可似乎他的脸仍然被笼罩在一片黑暗里。
“王上多虑了,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断不会有什么私情的。”荆除了劝慰,也不知还能说什么。
“你先去休息吧,今夜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茧让荆退下了,自己一个人又在椅子上坐了许久。
染,我是否终归还是不配?如若我有一天权倾天下,是否就能让你只属于我了?还是,你知道我原来不过是个心思阴暗的小人后,便弃若敝屣了?
想着想着,天蒙蒙亮了,唳城里另一件大事,也悄然发生了。
无数市井百姓还在睡梦中,就被外面慌乱的声音惊醒,好多人在大喊:“着火啦!着火啦!快救火!”“最楼着火啦!!”众人皆不敢相信,已经在唳城屹立多年且在欢场独占鳌头的最楼,现在已是一片火海,因火势太大,周边百姓的救火动作,毫无作用,与宫内那场火不同,这场大火整整烧了一天,直烧到楼宇倾塌,奇怪的是,里面竟没有一个人冲出来,第二日大火熄灭后,城卫也没有在火场内搜索到任何人的尸首,如传奇般,最楼以及里面的一众倾城舞姬,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回来复命的黑甲兵,带给阎相这个消息时,阎相竟有了颓然的神情。究竟是谁算计了谁呢?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聪明才智,原来不过一场笑话。虽不愿承认,但他已输了这一局。
他才起意去最楼查探那人真实底细,最楼就消失了,最奇怪的是,与宫内的那场火相同,火势竟没有蔓延到周围,如今看来两场大火出于一个人的手笔,也都是针对自己而来,想到这里,他竟然笑了,她比自己想的可能要更聪明些吧。
既然最楼已经消失了,妖娆的真正身世再无线索,搜索全城也没有发现任何最楼人等痕迹,无奈,一切只能作罢。但是阎相怎么也想不到,那些人不过是逐个逐个改换了面目,进入了后宫、城郊别院、大将军府、王爷府等等,这个安排其实从染进宫就已经开始,不过因为大战来临而加快了脚步,最楼仍然在,甚至无处不在。
就在他以为茧和染还会再出招时,前朝后宫居然意外的安静了下来,不但如此,朝堂上,茧对自己又恢复之前的恭谨,不同的是,虽然他依旧不做决定,但几乎每件事情,他都会询问清楚来龙去脉,这一举动,让朝臣们对这个王上的印象更为改观,却也凸显了阎相的霸道武断,在钟政殿内,茧依旧还是盖章的工具,他只是在盖章前会好好看完手札的全部内容尤其是阎相的批复,有个别的还会誊录下来与染一起推敲。很快,阎相便明了他们的计划,两厢角力,心烦气躁者败,于是,便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直到边关传来了战报。
自从唳城与宁国开战,除了首战告捷外,之后几次都是小规模接触,更多的还是互相试探,各有输赢的胶着着,直到这个月初,对方似乎战术有了变化,大规模压进,主力军队在距离唳城大军驻地不满十里的地方停驻,同时另有两路小队,分别从南北两边靠近,渐成包围之势,熠将军洞悉对方意图后,择了其中一路小队方向突破,但不想对方后面亦有大军支援,导致突破的一队士兵损失惨重,慌忙撤回,原来驻扎的大军不过是幌子,主力早已转移,熠将军为此恼恨不已,但又不敢轻举妄动,怕再入陷阱,只好上报如今情形,奏请王上示下。
茧收到战报的同时,染这边的信已经递出,信正是去往边关交给熠将军的,送信的葶刚刚出城,一直乔装为庭湘殿打扫宫娥的娉娘就来到了流云轩。
“你这次帮熠将军,我没有意见,但以后做这样的安排,还是先与我说一声,免得夫子又来信骂我。”娉娘并无意责怪。
“是,我考虑不周了,不过这场仗怎么也该多打些日子吧,不然,对宁国和唳城都不痛不痒,我们又何必费力从中挑拨。”染却也没什么歉意,云淡风轻的解释了两句。
娉娘一向知她性情,笑了笑,但转眼就又严肃了起来:“我今天来有件更要紧的事情,是关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