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场中人人各司其职,有的人需要勤练武艺,有的人则不需要。
比如说爷爷,年龄大了不需要练习武艺;比如说刘全、石柱、赵四等人不需要练习武艺,因为一直以来,他们属于勤务保障的人员;至于春苗与麴瞻,一个是女流,一个是文艺青年,更不要练习武艺。
因此,麻将桌上总有他们的身影。
本来,冯雁不打算让麴瞻接触麻将,不过这个小家伙近些日子总把“无本、无为”等词语挂在嘴边,想来定是去往长安南郊五重寺看望父亲时听来的。
道安法师佛法精深,冯雁担心麴瞻被忽悠成和尚,因此让他接触一些世俗的东西,麻将这玩意与佛法绝对是对立的。
为此,冯雁掏出大把钱银供麴瞻赌钱,也不知为何,爷爷、春苗等人麻将学得非常快,技术水平与日递增,而麴瞻则始终处于“小白”的水平,除了输还是输。
当然了,麴瞻打麻将的时间被严格限定在半个时辰,否则荒废学业得不偿失。
有件事令冯雁感到不解,前些日子让爷爷购买一些渭水南岸的土地,但因紧邻长安城,很少有土地出售,无奈之下,冯雁只好找京兆尹慕容垂商量。
本来此事找长安令苻登即可,不过冯雁不喜欢与苻氏宗亲打交道,所以直接越级找“大领导”慕容垂。
带着掌柜郑椿前往慕容垂府邸,进入前厅刚好遇见了四子慕容宝。看到此人,冯雁不由想起内侍周林的话语,这家伙经常挑拨良驹的事情,看来此人暗藏心机。
慕容宝见冯雁来访显然有些惊讶拱手道:
“冯兄,好久不见啊。”
“慕容兄一向可好?”冯雁打哈哈道。
慕容宝闻言脸色有些悲伤言道:
“哎,前些日子舅父突然暴毙,昨日刚办完丧事。”
“舅父?何人?”冯雁疑问道。
“是我母亲的阿弟,原先在西市开设店铺售卖玉器。”慕容宝刚说完冯雁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个暴毙的掌柜让冯雁想起常青的话语,此人正是慕容宝之母段氏的弟弟,曾在西市开设玉器铺,后被“晋隆”商铺的人赶走,因心存不满唆使当地泼皮与差役捣乱。冯雁与常青、左腾等人谈过此事,想除掉此人。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真的死了。
“难道是常青所为?没听这俩二货说起过。”冯雁暗自想到。
见冯雁有些分神,慕容宝狐疑地看着冯雁,眼神变得犀利。
冯雁自感失态一脸正色道:
“听闻近两年有荧惑守心之凶相,先后有多名老臣去世,另,粮食欠丰、天灾不断,实乃莹莹火光,离离乱惑啊。”
“荧惑守心?”慕容宝喃喃自语。
因火星荧荧似火,故称之为“荧惑”,又名赤星、罚星、执法。天蝎座之心宿二色红似火,又称“大火”。若两“火”相遇,则两星斗艳,红光满天,此种星象称之为“荧惑守心”,乃天之凶象,代表国运有厄,灾祸难免。
“是啊,有相克之人异常凶相,乃天数也。不仅国运如此,凡人也如此……”冯雁一边说着一边望向天空,表情凝重。
一顿忽悠搞得慕容宝想入非非。
将冯雁迎进府中,不一会,慕容垂便迈入了前厅。
冯雁将土地一事相告,慕容垂并未回复只是饶有意味地看向冯雁说道: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哈哈……老夫近日犹在回味冯小兄的曲词,真乃意犹未尽啊!”
冯雁没想到慕容垂答非所问,来了这么一句感叹。
“男儿血、英雄色,为我一呼,江海回荡。老将军的曲词颇有气概,下官同样感佩!”冯雁也不吝夸道。
“今日难得来我府中,不如继续饮酒作诗?”慕容垂有些期待地问道。
“求之不得!”冯雁急忙作揖。
求人办事,总得让别人高兴才对。
二人一拍即合,慕容垂立即命人准备酒席。一旁的郑椿看在眼里心里那是极度地叹服,没见过求人办事还能被邀请喝酒吃饭的人。
“二当家真乃高人是也!上官请下官,少见!”
少顷,酒食已经摆
上桌面,酒席之上冯雁见到了慕容垂的三子慕容农、五子慕容隆、庶子慕容麟及侄子慕容楷。以前曾见过慕容垂的四子、七子、八子,没想到今日又见到其他几位。与慕容宝一样,这几人约三十余岁,长得相貌堂堂身形精壮。
与几人寒暄了一番,冯雁感慨道:
“哎,虎父无犬子,老将军的儿郎们个个都是才俊啊!”
几人听到此话连忙谦虚应道:
“冯小兄过誉了,我等已跨而立之年,但小兄却年少得志,比不得啊!”
“是啊,观小兄仅有二十岁却位列太守一职,佩服,佩服!”
“非凡人也!”
三子慕容农此刻举起酒杯一脸庄重道:
“冯小兄博学多才真乃世间罕有之人,听闻小兄身手亦属不凡,竟与骠骑将军张蚝不相上下,真令人吃惊!”
慕容垂微笑不言,却投来颇有意味的眼神。
冯雁无奈地耸了耸肩指向掌柜郑椿说道:
“多得张将军承让而已。诸位,此人乃“晋隆”商铺的郑掌柜,以后若想去店铺买办,郑掌柜定会优惠待之。”
见到慕容垂时,冯雁已经介绍过郑椿,但是这些子侄听到传唤而来并不清楚。
几人闻言眼睛立即亮了起来,起身作揖道:
“原来是长安城名头最响的商铺掌柜,失敬,失敬啊!”
郑椿本来只想当影子存在,没想到却被冯雁推了出来。见几人施礼,郑椿也起身回礼:
“区区市贾之人,不敢当。”
“郑掌柜,为何贵铺之中有诸多神奇之物?从何处进货而来?”慕容农好奇问道。
郑椿面有得色,刚要开口,猛然看见冯雁投来的眼神,于是嘿嘿一笑开口说道:
“商铺货物从各地采办而来,有夷州、朱崖州、交州、广州、宁州等地。来往一趟甚是辛苦,长途跋涉多有艰辛啊!”
几人听到郑椿之言倒吸一口凉气。
五子慕容隆、庶子慕容麟及侄子慕容楷更是一脸迷茫地环顾众人,因为三人根本不知道夷州、朱崖州在何处?这年代对地理了解的人极少。倒是三子慕容农、四子慕容宝与慕容垂略微知晓一些,皆面露惊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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