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黑衣人的手下正在院里翻找,发现后院角落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一把拽出了正打算钻狗洞的户部侍郎辰朝雨。
辰朝雨被提着衣领扔到了老尚书面前。
这个懦弱不堪的书生看到自己的娘倒在血泊之中,还以为已经丧命,吓得竟然尿湿了裤子。
黑衣人冷哼一声,一脚将他踹倒,嗤之以鼻地说:“辰家出了你这么个败类,老尚书啊,你说我是不是帮你清理门户呢?还是你把辰晞月的下落说出来,我放了你这个无能的儿子,免得断了香火?嗯?”
黑衣人刀指朝雨的咽喉,锋利锃亮的刀锋似乎即将要挑破朝雨的喉咙。
“爹……爹……什么意思?晞月那丫头没有死吗?你倒是说话啊爹……”辰朝雨惊恐万分,声音都在颤抖。
“我说了!已经下葬!”老尚书咬死不松口。
“葬在何处?”
“不肖女还能入祖坟不成?随便找地方埋了!”
“呵,我看是你的嘴硬还是你这儿子的命硬!”黑衣人话音刚落,就唰唰两刀,挑断了朝雨的一边手脚筋!
“啊啊啊……”朝雨凄厉地喊出了声,豆大的汗珠子滴落下来,急道:“爹……爹您就说了吧……我好歹是您儿子……莫非她真的还活着不成?”
老尚书气急,既心疼儿子又想保住女儿,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您就不疼我!您就喜欢那丫头,我才是辰家的继承人,您……这个时候了,您还在犹豫什么?”这朝雨见到老尚书犹犹豫豫的模样,扯着嗓子喊。
此刻,正搜罗房间的黑衣人手下找出来几件东西,呈给了领头人。
是辰尚书刚刚在书房草拟的奏折,还有二夫人房里的府内人员名单。
领头人看了眼名单,冷笑道:“老尚书果然老奸巨猾啊,是不是早就将一些人转移了?这明显少了几个人!”
“被我打发了!”老尚书转过头,不予承认。
朝雨脑子飞快地转,如今被人直指咽喉,命悬一线,反倒脑子清楚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少的那几个都是那短命丫头的贴身仆从,还有老管家德升!”
“你胡说些什么!”老尚书看到自己儿子如此没有骨气,气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爹!您不说……还不让我自救吗?!”辰朝雨堂堂一个户部侍郎,此刻哭哭啼啼的跪地磕头求饶,向黑衣人泣道:“求您高抬贵手!我屋里……我屋里有好多银票,您尽管拿去,就饶我狗命吧?”
“呵,读书人倒是脑子转的快,那你说,他们会在哪呢?”黑衣人蹲下,用刀拍了拍朝雨的脸颊,惨白的脸被刀光衬得更加没有血色。
“在哪……他们在哪……”辰朝雨眼睛咕噜咕噜地转,急得说不出话来。突然,他转身跪趴着朝二夫人移去:“娘……娘您醒一醒!您说他们会在哪?您帮帮我,救救您孩儿……”
二夫人被朝雨摇晃得从昏迷中醒来,看到了眼前的场景又惊得一哆嗦,发现自己的儿子浑身是血,语无伦次地说道:“儿啊……我可怜的儿……”
“娘……您快想想德升他们走之前有没有跟您说什么?快!快想想……这能救咱们的命!”
“我……我不知啊……他们在一起吗?那他们能去哪里?难道是……难道会在麓山?”二夫人脑海里闪现了这个地方。麓山是老爷还没有成为尚书时候的旧宅。
“在什么位置?!”
“我不知道呀……我没去过……那是大夫人在世时住的,我真的不知道啊!”二夫人也磕着头求饶,“您放过我们吧……”
“你们……你们瞎说什么!”老尚书气急败坏,被这败家的二房和儿子气得差点上不来气!要知道当初他是为了保这欺上瞒下贪赃枉法的儿子,才差点失去了女儿!现在反而看清了儿子就是个小人,真是悔不当初!
黑衣人冷哼一声,手一扬,刀一挑,二夫人和朝雨的喉间都迸出血注,血飞溅在窗布上,惨不忍睹。
“老尚书啊,没办法,谁让你养了个好儿子。”黑衣人嘲讽道,“还有你这奏折,还想上达天听,祈求陛下?你真是老糊涂啊,你们尚书府成天给这么盯着,软禁在此,陛下岂会不知?莫非是想跟慎廷司鱼死网破?”
“你……你莫非是慎廷司的人?”老尚书听出黑衣人的语气,醒悟道。
“哼!你知不知道都没有用了!”
黑衣人的语调像刀剑一样冰冷,手中锋刃划破空气,刺进老尚书的身体里。
黑衣人把名单和奏折收好,带着人迅速从后院翻出,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