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安长街上夜深人静,空气中却飘着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死气沉沉,似乎连飞鸟都不愿飞过。
亥时未到,尚书府里像以往一样,小厮关了大门后,都各自回房。
辰尚书在书房准备研墨写些什么,灯火将他的模样映在窗上,已经是个花甲老人了。
二夫人正哼着小曲,在梳妆台前摆弄新添置的胭脂水粉。
莫尘穿着夜行衣,在东南门附近飞檐走壁,身手敏捷,犹如暗夜蝙蝠。
不一会儿,在东南门前的破旧平房里着起了火!火一下子烧起来,连旁边的几户人家也跟着遭殃,火光照亮了东南门附近。
“走水啦!走水啦!”
敲锣的巡夜人挨家挨户敲着门尖叫。
一时间婴儿啼哭声,老人的咒骂声纷纷响起。
东南门大街那边一下就乱了。
这东南门离尚书府并不是很远。莫尘早在大家乱之前就已经回到了左敏赫守在尚书府不远处的面摊。
左副使也察觉到了东南大街不对劲。
“大人,我们是继续在这守着还是先去那边救火?”
左副使皱着脸,有些心焦。他是个没靠山一步一步从乡村小子靠自己爬到这个位置上,他知道失火对百姓而言意味着什么。
“当然要去,以百姓为先,暗中迅速撤退!”莫尘下令。
左副使嘴角上扬,心里暗暗称赞这位年轻的正司,佩服他不以破大案立功为先,而以百姓利益为主,在这个利欲熏心,权利至上的朝堂,还有莫尘这样的人品,不禁暗暗赞叹。
莫尘令左副使及其他人迅速赶往东南门灭火。
而姜川一帮人蒙着面正在暗处等着这个时机!
辰老爷正准备出书房,就看见了几个蒙面黑衣人越过后院高墙,跳入院里。
“什么人!来人呐!有刺客!”辰尚书大喊。
谁料领头人临空飞起一脚,就将尚书大人踢到在地。这一脚挨得结结实实,老尚书的身子骨哪里受得住,趴着久久不得动弹。
几个手持长棍的守卫冲出来,没等靠近,就被黑衣人的几个手下一招封喉,血溅三尺!
“你们……你们是谁的人?!”老尚书见到这些人的身手,就知道来历不凡。
“辰晞月在哪?把她交出来!”黑衣人厉声问道。
“不知你们说什么?我那不肖女早就下葬了。”
“呵!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辰尚书闻声转过头来,黑衣人的手下已经抓了正瑟瑟发抖的二夫人和没有拐杖站着都费劲的老母亲。
几个小丫鬟和小厮在自己面前纷纷被杀!甚至都没等开口求饶,就已毙命!
院里已经满是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
老尚书悲痛的怒道:“你们!你们简直胆大妄为!我好歹是当朝重臣,你们竟然敢……”
“你还有机会,说还是不说?!”黑衣人锃亮的长刀架在二夫人的脖颈上。
冰飕飕的刀在二夫人肩上晃,吓得二夫人花容失色,颤着声音喊:“老爷……老爷救我……他们说的什么呀?晞月不是已经下葬了吗?!”
老尚书咽了咽唾沫,怒瞪黑衣人:“你们在天子脚下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看来这个筹码不够啊!那她呢?”
黑衣人声音极淡,似乎人命对他而言就像蝼蚁,他把长刀又架到了老夫人脖颈上!
老夫人望向尚书大人,从他的眼神里老夫人似乎已经读懂了。
她心里已经有数,孙女晞月可能并没死。自己一把老骨头了,何须受此等威胁。
没等黑衣人继续威逼,老夫人就脖子一挺,在长刀上自刎。血飞溅出来,喷在了老尚书和二夫人的脸上,衣衫上也绽开骇人的片片鲜红。
黑衣人一脚踹了老夫人,犹如踹开牲畜一般。
黑衣人抽出长刀,在二夫人的纱缎裙上蹭掉血渍。
二夫人尖叫着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