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忐忑了几日,距离他们当初从相国寺回来至今都过去了大半个月。
阿墨一直忙于政事,早将当初慧觉和尚说的半个月后她找个大夫的事情抛之脑后。
凤邪是不敢找。
他这半个多月以来,潜入皇宫的藏书阁之中查看医书。
女子有妊,脉象多呈滚珠玉盘之状,即滑脉。
若是女子无病,脉象如此,十有八九能够确定是有了孩子。
但是,至少需要两个月。
墨儿若是有妊,此时也就一个月左右,怎么可能判断的出来?
但是慧觉为何说现在就能确定?
凤邪翻阅着手中关于妊娠的医书,旁边堆了不少如何照料妊娠者的资料,饮食起居注意事项等。
他看的仔细,偶尔抬头看看时辰,距离墨儿下朝还有一段时间。
“主子!不好了!”
他正准备再看一会儿就去勤政殿接阿墨,守在暗处的锦夜神色惊惶,已经从暗处走了出来。
“发生了何事?”凤邪拧眉。
“墨殿下刚刚忽然晕倒在勤政殿……”
锦夜话未说完,凤邪人已经飞速朝着勤政殿而去。
“主子!殿下如今在锦宁宫的寝殿!”担心他又跑错地方,锦夜赶紧提示他。
凤邪脸色发白,怎么回事?
墨儿怎么会忽然晕倒?她这段时日以来胃口很好,夜里睡得也很安稳。
凤邪赶到阿墨的寝殿时,四卫已经严守在门外,看到凤邪时,黑燕出声道:“刘医正在里面为主子诊脉。”
凤邪掀帘而入,快步走进殿内,此刻他心急如焚,早已没有遮掩的心思,且殿内暂无不相干的人,只除了这位……太医院的刘医正。
“墨儿!”凤邪看到躺在榻上还没醒的阿墨,紧紧握住她的手,仔细的查看了她的容色。但是他看医书时日尚短,又不懂医术,实在看不出什么。
“她怎么样?”凤邪有些害怕,阿墨还没有醒!
刘医正一直处于震惊的状态无法回神,几次查看了阿墨的脉象,在他正准备出去时,就看到这位据说是凤邪国君送来的小倌。
绯红的锦袍,俊挺的眉目,五官棱角分明无可挑剔,与榻上躺着不省人事、曾是京都第一美少年的墨殿下不相上下。
他眉宇之中有一股似乎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傲气,对他这位太医院院首语气也是居高临下。
显然这位是长期处于发号施令者的地位,在此时焦急时刻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刘医正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识人能力自认不低。
原本的惊惑在看到这名妖异绝伦的红衣男人时有了一丝答案。
“凤……凤寰国君?”他竟然以这样的身份来到了西陵?!
此刻阿墨昏迷未醒,凤邪已是心焦,岂有多余的心思应付不相干的人,他眸色一戾,声音冰冷。“墨儿究竟如何?她若是有事,庸医留着也无用!”
刘医正心中一凛。“殿下无碍。”
凤邪语气焦躁。“那她为何未醒?”
“殿下刚有了身孕,近日劳心过甚,这才忽然昏倒,休息片刻便好。”刘医正看着凤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