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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还/Survival(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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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评论道:“这里一定不是你负责装修的。”

    浮夸,又乐呵。这两个词都不适合描述我亲爱的丈夫。

    霍亦琛从屋子那一边收到了我的揶揄,并没觉得自己被讽刺了,平白地回答道:“是霍亦洁。”

    哦,是小妹妹。从婆婆给我开设的“霍家成员入门课”上我得知,霍亦洁是个出众的时装设计师。原来她也热衷于室内设计。

    我对于设计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不懂评判。但就我所见,她对于自己所认定风格的表达是歇斯底里的。就好像有一桶彩炮在这间公寓里爆炸了,碎片喷得色彩缤纷,让人目不暇接。

    我们在阳台上吃了简餐,我试图克服每每席卷我的空白感,呆呆地看向窗外的纽约东河。霍亦琛则一直不停地接电话。

    傍晚时他约了人外出吃晚餐,我知道那是换了地方不换内容的“治疗会议”。

    夜很深了他也不回来,我只好独自上床入睡。

    我以为会是又一个不眠之夜,结果却很快就睡着了。

    于是我发现,其实我不习惯的并不是某一张床。

    而是身边有人。

    半夜时,霍亦琛回到我身边,重重躺在床的另一侧。我几乎是马上就醒了,动了动身体。我不知他的治疗会议是否开得不顺,但我推测他喝过酒。并不多,他没有喝醉。他这个人太爱控制,连饮酒量都完美地控制在稍有兴奋跟绝对失控之间。

    我很快就确定了,因为他伸手将我揽进怀里。我紧张地缩着,感到侧脸紧压在他胸前。他一只手勾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放的地方令我面红耳赤。

    我居然没有想过那件事。

    在还没找回记忆之前,那件事是不可以做的吧?不然就太奇怪了,简直像被陌生人强迫发生一样。他的手探进了我的睡衣,我挣扎着扭开。

    “等等……呃……我们先商量一下……霍亦琛!给我住手!停!”

    也就在那时,我确定他没有醉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他自觉地停住了。一秒钟前还灼热躁动的身体,好像突然就冷了下来,有些僵硬。他退出去,我迅速地整好衣服,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这个……这件事我还没想起来,就暂时不要做吧。”我干巴巴地解释,觉得自己笨嘴拙舌。

    霍亦琛在不远的地方,轻声说:“没想起来是正确的。”

    他给我的感觉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从没发生过。”

    他泰然自若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我。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这么说,我们是一对结婚一年没有接吻也没有行房的夫妻。

    这到底是什么婚姻?

    那晚,霍亦琛在酒精的作用下睡得很好,甚是可恶。我照旧因为身边有人而失眠整夜,天蒙蒙亮时我感觉被子黏在身上,很难受,于是穿着晨袍下床,在房子里游荡。我在书房里观摩了墙上的画像——许多我不认识的先人。后来,在书架的抽屉里发现了画画的工具。

    我下意识地将画笔攥在了手里,四下寻找可以临摹的事物。找了一圈,鬼使神差般地走回了卧室。

    现在说这种话大概又假又矫情,但在那个华丽到虚张声势的房子里,唯一简单而美好的东西就只有他。当然,他不是东西。

    日光耀眼,在他鼻梁附近打出朦胧的轮廓。熟睡的霍亦琛太可爱了,会让人一见倾心。

    我坐在床边的扶手椅中,一声不响地开始作画。睡梦中的他果然招人爱,没有那种霸道的气势。他那么听话,动也不动,完全配合我。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我看着手中的作品,非常满意。原来我会画画,还画得很好。即便是霍亦琛那么挑剔的人,也会认可我完全抓住了他的神韵。

    这时天色大亮,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打在他紧闭的眼睛上。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决定去厨房做早餐。

    就在走出卧室门的一刻,眼角不经意瞥见,他翻了身。

    那动作有些迫不及待。

    我触电似的停在原地,联想起方才那缕强光倾在他眼睛上,突然觉得感动。

    他是知道我在画他,所以才一直纹丝不动的吗?

    那天的早餐,我将最好的培根让给了他,同时温柔地看他。他吃得很快,搁下刀叉,就着一杯茶,捧着我的人像素描看。显然,他发现我的画工和厨艺一样好。

    “不但不再是文盲,还变成画家和大厨了。”霍亦琛非常非常地不快,“现在我也希望去撞个车。醒来后,说不定我会讲拉丁语和造火箭!”

    我雄纠纠气昂昂地认为这是莫大的表扬,就在那时灵机一动:“你也来画我好不好?”

    虽然问了这个问题,但我绝对没盼着肯定的答案,他要么太忙,要么不屑。

    可他答:“好。”

    当然,这次我没来得及感动,他紧接着说:“你快点儿给我坐好,一动别动。”

    这人报复心真是强啊。

    霍氏夫妇的纽约上午,活动是互相为彼此画像。听上去还真浪漫。我坐得快成僵尸了,苦恼地想,这难道不会对恢复不好吗?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从霍亦琛手里夺过画像,他神情古怪。我翻了个白眼,估计他会把我画成丑八怪。

    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张画像一点儿也不丑。

    “天啊。”我将画纸比在自己脸旁边,一同照镜子,“虽然只是铅笔素描,但真的好像照片一样啊!你真厉害!”

    我兀自兴奋,身后那人却全无声息。我这么激动,这家伙都不激动?我转头,对上他铁青的脸。他眼睛定定的,好似灵魂被抽掉了。

    那一瞬间,我突然懂了。

    我恨自己那么迟钝。我不该叫他画我,这一点儿都不好玩,这是残酷的折磨。刚过去的一个小时中,我不啻是逼迫他一丝一丝地审视、研究、勾勒了我的脸。

    这张在车祸整容之后,他几乎不再认识的妻子的脸。

    我喃喃地说对不起。他没有理会,只用冰冷的声音说:“该去诊所了。我们已经迟到十分钟了。”

    迟到,这是霍亦琛不能容忍的事。我愧疚得无地自容,心想今晚要为他准备一顿很好的晚餐来道歉。

    被他称作“诊所”的地方很近,他已经吩咐司机备车,我坚持要步行前往,他没有反对。一路上,我握紧他的手。

    高约翰医生的诊室位于海龟湾。他是个长相清秀的男人,眼睛狭长。他三十九岁,看上去非常年轻。初次见面,他给我的感觉是勤奋而友好的。在气氛温暖、堆满了书籍的诊室里,他首先向我的车祸表达了衷心的慰问。

    “没关系。失忆带来的好处是,我也不大记得那车祸了。”我诚实地回答。

    “你是个乐观的人,这很好,”高约翰频频点头,“乐观是治疗成功的第一步。”

    他对我详细解说了接下去要进行的治疗步骤,用词简单,确保我听得懂:“你的理解和配合是成功的第二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我能说什么呢?我知道我先生都确认过了,所以我也没什么可插嘴的。

    我向高约翰保证,没有任何意见。

    接着他呈上了治疗协议等文书,给我们签字。霍亦琛已经让他的律师参阅过所有细节,这意味着我是要继续“没有任何意见”。就在我的签字笔碰上纸面那刻,霍亦琛忽然出声:“等等。”

    他仍是端坐着,但目光精准地点到某行字。

    “那上面写,治疗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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