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目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因为袁肃自己想要独掌大权。
“看看,看看湖北那边发来的消息。作战两个月,近卫军阵亡了近一万人,受伤了四万余人,这还单单是孝感一战的伤亡统计。这袁肃是在打仗吗?这袁肃摆明的就是在搞屠杀!”
“是啊,自民国成立以来,历来作战从没有过如此巨大的伤亡。”
“就算曹锟那狗rì的不是东西,但到底还是咱们北洋自家兄弟,用得着把事情闹这么大吗?自家兄弟之间做做样子就罢了,这么认真图个什么。”
“别说这些了,看看当初在辽东跟rì本人打。那会儿也没打得这么狠。”
“一句话,袁肃这小子就是在搞清洗。让近卫军的兄弟死伤过半,换来的新兵就全是他袁肃一个人的了。咱们这些老家伙事后即便再回去执掌旧部,那还叫旧部吗?那还有人会听我们的吗?”
众人七嘴八舌的一通埋怨。表面上似乎都是不遗余力的埋汰袁肃,不管说这些话的人心意到底是什么,但是听这话的特派专使却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些心思。
三天后,张镇芳写了一封信交给特派专使顺路带到信阳去。
张涵玲在两个月前为袁肃诞下一子,只可惜当时正是孝感作战最焦急的时候。袁肃除了电文联络了一阵之后,实在没办法抽身回开封。直到儿子满月的时候,他才勉强回了一趟开封与妻子、儿子团聚了几rì。
张镇芳这次拖专使带来的信,就是找袁肃商量外孙庆祝百朝的事宜。百朝本来不是什么热门的习俗,毕竟这年头大部分人家都穷的不行,甚至连满月酒都能省则省。倒是张镇芳是一个极其守旧的人,再者家中殷实什么都不缺,自然要把所有好喜头的传统都办齐全了。除此之外,也顺带暗示了袁世凯的一些意思。
特派专使来到信阳与袁肃会晤,期间并没有提及他在开封与那些被囚禁军官们的谈话,只是公事公办的转达了袁世凯的一些慰问话,并且也旁敲侧击的询问了袁肃关于国体最终的立场。袁肃当然是猜出了袁世凯的意思,即便袁世凯没有派专使前来,自己在běi jīng安插的眼前也早就汇报了一些相关情报。
在与袁世凯特派专使会晤过程中,袁肃故意装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同时还强调段祺瑞这段时间不止一次来了电文,交代湖北善后以及改旗易帜等等相关的事宜。不过他个人对帝制、共和的国体没有太明显的倾向,就如同之前那样,自己只在乎zhōng yāng集权,其他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
特派专使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但最起码算是摸索到袁肃的立场,并非是一点希望都没有。随后他又告诉袁肃,希望在湖北这边大局安定下来之后,可以先回一趟京城。之所以让其回京城,只是说可能叔父袁世凯的身体状况堪忧,所以希望能尽快与袁肃见一面,商谈身后事的安排和相关委托。
这番话说的就好像袁世凯要找袁肃托孤一样。袁肃心里有数,袁世凯已经比历史寿命多活了半年之久,不过他在京城安排的谍报人员同样了解到,袁世凯的身体状况确实已经不行,哪怕再有多好的疗效,也无非是苟延残喘罢了。
同时,他也明白袁世凯希望自己进京最重要的并不是“托孤”,毕竟“托孤”是说不准的事情,而袁世凯现在却是对维持帝制充满了期望和寄托。
他当着特派专使的面做出了答复,自己会尽快安排时间回京。即便他本人没办法抽空,也会安排嫡系亲信先代替北上。或多或少可以先安排相关的接应工作,同时也顺便对袁世凯透露一些立场上的详细。
得到了袁肃的承诺,特派专使算是完成了此行的几个重要任务。他在信阳逗留了几rì之后,便动身又前往了襄阳一趟。这一趟并不是在预先计划行程之内,只不过他有其他的事情需去寻找田文烈。从田文烈哪里了解关于当rì郑州事变的一些详细内容,打消自己心头的疑惑也好,还是为回到běi jīng能带去更多有利的消息也好,都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