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接手团zhōng yāng,甚至连各部部长都沒认全,却被一群记者穷追不舍,真的是气坏了杨书记。
只是接受良好教育的他,还不会那么冲动,依旧是chūn风满面,笑对媒体记者,问題是你光笑是不行滴,这些记者既然找上了杨书记,怎么可能让他轻易走开,一个个问題砸向杨成皎。
作为新生代世家子弟,杨成皎对媒体舆论的重视程度不亚于刘枫,只是有些问題对于他來说,实在是沒办法回答:“请问杨书记,据说您曾经说过,要在团zhōng yāng第一书记的位子上,带领团zhōng yāng再创辉煌,请问您有什么具体打算吗。”
“对不起。”杨书记鼻尖上开始冒汗,“我刚刚到团zhōng yāng赴任,正在熟悉环境和人事,具体的工作安排要在chūn天。”
乾坤大挪移并不是只有刘某人会用,杨书记也算得上是沙场老将了,应对媒体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绝活,首先不要让记者牵着鼻子走,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始终掌握主导权,掌握话语权。
“我是《青年周刊》的记者,现在团系干部有一个说法,前第一书记刘枫同志被称为团系教父,不知道您怎么看自己和刘枫的关系。”
这个问題,无疑是眼下杨书记最纠结的事情,这家伙还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哇,杨书记感觉自己的头有点大,偏偏被记者们团团围住,想要逃走都沒有路径。
“刘枫同志在团zhōng yāng期间,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这一点我很钦佩。”前面的回答中规中矩,任何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是后一句则是霸气无双,“不过历史就是用來被超越的,团组织是最具活力的一个政治团体,必定会在新一届领导集体的手中,发扬光大。”
记者们最喜欢的就是话題,杨成皎无疑为他们创造了一个绝佳的话題,超越,意味着前者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意味着后來人对前者的否定和质疑,这种话題对记者來说,就是吸引眼球的绝好素材。
“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刘枫时代的团zhōng yāng创造了无数的奇迹,我们想知道,对于载入史册的大时代,您作为继任者真的有信心超越那个时代吗,或者仅仅是一种愿景。”
如果杨书记仅仅是做了前面不痛不痒的回答,也许还不会引來后面的质疑,偏偏的杨成皎书记心中有怨念呐,这种怨念隐藏的很深,最起码不会暴露出來,为公众所知。
只是这个坑爹的记者,居然妄想让杨书记为自己的政敌唱赞歌,这这怎么可能,是可忍孰不可忍,杨书记终于被这个坑爹的问題引进了沟里,在语言上小小的爆发了一下。
杨成皎沒想到,自己“霸气无双”的表态,居然引起了记者们的激情,一个个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涌上來,把麦克伸到他的嘴边,无数的问題向他泼來。
······“杨成皎书记的笑容像是固化了一样,从开始被媒体包围,到逃进大会堂,一直沒有失了风度,不得不说,仅仅是这一点,杨书记就远比他的几位前任强,只是仅仅靠着招牌式的笑容,想要超越团zhōng yāng的大时代,恐怕顶多是一场南柯梦。”
“团zhōng yāng在后刘枫时代,经历了三位短命书记,杨成皎书记是第四位,也只有杨书记放出豪言壮语,要在任期内超越刘枫开创的大时代,究竟是大言不惭还是胸有成竹,我们拭目以待。”
如今杨成皎悔恨yù死,当初怎么就一时冲动说出那么脑残的话,虽然來到团zhōng yāng不过半个月,杨成皎因为有家族势力先期布局,实际上对团zhōng yāng诸多事项并不陌生。
以往杨书记每次前往地方任职,都是这样,前面有先锋,后面有扫尾,有人趟地雷,有人顶缸,这样的保护,纵然是阿斗也可以充任皇帝了,何况杨成皎的学位也不是买來的。
问題是取得学位一回事,工作成绩是另外一回事,不要妄想学了政治经济学你就可以当领导人了,不要妄想拿到了MBA学位,您就可以充任五百强的CEO了,那根本是两码事。
这次最要命的问題恰恰是杨书记自己弄出來的,假如不是在颁发证书的时候冒出那么一句,想必以杨家的实力,在团zhōng yāng从容布局,稳稳当当的待几年,然后带着眩目的光环离开,未尝不是好事一桩。
现在不行了,杨成皎自己堵死了萧规曹随的门,如果这几年他沒有一定的创新和建树,势必会失信于储君薛远山,最要命的,是几年后,刚好是储君变一号的时候,那时候才是最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