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副表情,我这不是没事嘛。”
他低头检查买回来的东西,其中两个小小的长方形蛋糕盒子,里面的蛋糕已经被彻底撞糊了。沈霁云倒是替这个心疼,捧在手里“哎呀”“哎呀”叫了两声,好像被砸疼的是他的心。
沈雨泽问:“你买蛋糕干什么?”
沈霁云:“今天是我们十八岁生日啊,你忘了?”
沈雨泽一瞬间心里发酸。
沈霁云见弟弟还皱着眉头,无奈道:“好了,我以后尽量少出门,要是碰上王超霖那一伙人就绕着走,行了吧?”
沈雨泽:“……”
沈霁云又翻了翻袋子,懊恼道:“糟糕,一袋调料不知掉哪儿了。”说着便拿起钥匙要出门找。
沈雨泽拦住他道:“缺了什么,我去楼下便利店买。”
沈霁云:“酱油,料酒,还有一包糖……记得酱油要老抽啊,别买错了。”
沈雨泽:“知道了。”
沈雨泽念叨着几样东西下了楼。
初夏傍晚的清风泛着潮,闷热的空气里仿佛涌动着一缕与沈雨泽心中同样的不安。
买完调料一转身,沈雨泽敏锐地察觉到不远处有个陌生人在看自己,但那人很快就偏过头去。
……是王超霖派来对付他哥的人?
沈雨泽心脏一阵狂跳,他一边故作镇定地往回走,一边留意周身的动静。
然后,他震惊地发现,跟踪的不止一个人——
九点钟方向的树后,拐角处的公交车站,右手边状似与小贩攀谈的路人……
那些陌生的面孔,就在他们家门口,方圆三百米之内的距离。
他们已经知道了,沈霁云就住在这里。
眼看快到家门口了,沈雨泽心思一转,忽的转身又往便利店的方向走去。
其中一个径直跟踪他的人显然不好临时掉头,只能继续前进。
两人擦肩而过,沈雨泽故作漫不经心地瞄了他一眼。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方脸、高额,下巴有胡茬子,算不上相貌突出。
然而,就在沈雨泽看他的瞬间,对方也看了过来,仅半秒的对视,那人眼中阴冷的杀意让沈雨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莫名的,他脑海里浮现出了同桌之前转述的那句话——“王超霖放话让你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老板,再来一瓶二锅头,一斤的。”沈雨泽稳着声音对店主道。
回家开门的时候,他拿钥匙的手都在不住地哆嗦,关上了房门,却关不住门外的危机四伏……
沈雨泽浑身虚脱地靠在门背上,一头冷汗。
“东西买了吗?”他哥从厨房探出身来,“怎么了?”
沈雨泽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都买了,你看看。”
沈霁云接过去:“咋还买了瓶白酒啊?”
沈雨泽:“不是成年了嘛,喝点儿酒庆祝一下。”
沈霁云嗤笑:“就咱俩一杯倒的体质,喝个毛球。”
几秒钟后,厨房里又传来沈霁云的咆哮声:“都说了叫你买老抽,你咋买了生抽!!”
沈雨泽:“……”
晚上的饭菜比平时丰盛,多了一条糖醋鲫鱼和一盘红烧排骨,两只被砸烂的蛋糕挤在一起放在正中间,插上了蜡烛。
沈雨泽在开饭前就替自己和哥哥斟好了酒,兄弟俩吹完蜡烛碰杯,祝彼此生日快乐。
沈霁云皱着脸道:“靠,人家喝白酒都是用小小的杯子,你搞这么大杯,要喝死我啊!”
沈雨泽:“不管,反正一人一杯,有福同享!”
沈霁云咬咬牙:“有难同当……”
一口下去,差点吐血。
沈雨泽也做出一副呲牙咧嘴的痛苦模样,忙夹了一块排骨凑进嘴里:“呃……淡了。”
沈霁云红眼睛粗脖子道:“老子快被这一口酒辣死了,你他妈还尝得出味道!爱吃不吃!”
沈雨泽开怀地笑了起来:“吃,你也吃。”
这顿生日饭吃得很尽兴,兄弟俩说了许多小时候发生的趣事,如果沈霁云不醉的话,他们可能还会聊上一夜。
沈雨泽把喝醉的哥哥背进卧室,丢在床上。
只听沈霁云失去意识前大着舌头说了最后一句话:“我他妈……怎么以前、以前没发现……你、你酒量比我好……”
沈雨泽低笑着喃喃:“傻子,因为我喝的是水啊。”
沈雨泽:“??”
沈霁云解释了一句:“我是说像警犬那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