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燕真好像看到了挂在柳松嘴边,带着邪恶的笑,不由的一个哆嗦。而柳松另一只空中的手,已经伸到谷燕真的身后,挤进地板与谷燕真的身体之间,摸索着去拉谷燕真礼服裙后的拉链。
“啊!”嘴被捂着,谷燕真的喊声变成了闷哼,只听耳边柳松说:“作为回礼,我会让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谷燕真心里苦叫连连,不用这么悲催吧!六年前被男人强一次还不够?六年后还来第二次?她的人生也太特么的悲惨了吧!强抱也会成为习惯性吗!?
别墅外,谷晨焱坐在小QQ车里,左等右等,等不来妈咪出来,有些担心,便自己开了车门,往妈咪进去的那个门里摸索。
还好,门开着,可是……为什么里面黑漆漆的,不过谷晨焱自小对黑暗的适应能力非常强,即使没有光线,他也能看到屋里的景象。
听到沙发后面有动静,谷晨焱心中一慌,不及多想便跑了过去。
再看到柳松的手捂着谷燕真的嘴,还死死的压在谷燕真身上时,谷燕真牙缝里发出些唔唔声……
虽然身手不错,但显然柳大少也是练过的,加上男人精虫上脑,力气奇大,她一直还真的没办法逃脱。
谷晨焱暴怒了,眼睛一咪,眉心发热几步跑上去,一把扯了柳松的腿就往后拽,这一拽虽没拽出几分,柳松却立马弹跳起来。
回身瞪着坏他好事的人,看到是不大点的谷晨焱时,柳松不淡定了。
他是想做坏事,但还没无下限到在一个孩子面前做!而且小孩子手里拿着是什么?!那种细小的孩子用的玩具小枪是做什么的!
还没有想好,谷晨焱立刻开枪连发,几乎是无声的枪里射出无数细细的毛毛的钢针。柳松翻身就闪,从他的身体反应看来,他是一点没醉的。
可是想不到小小的孩子,枪法那么好,手微微一抬,跟着他只觉得身体微微发麻。
“焱焱!”谷燕真终于呼吸到足够的氧气了,看到儿子时,又惊又喜,几步过去护在怀里,她感觉谷晨焱的身子又在发烫了,她很害怕自己的儿子那种特殊的体质被柳松发现,急着就走。。
谷燕真抱起谷晨焱,出门时有些不甘心,又回头狠道:“姓柳的,今天的事如果再有下回,我会杀了你……像对待古墓里的粽子一样!”
直到谷燕真开车离开,柳松依然站在原地,脑子有些懵,虽然黑暗中看不清楚,但他深刻的感觉到谷燕真最后一句话,是带着笑的,让人闻之心震的笑。
还有……粽子?
柳松虽然没下过地,但喜好古玩,多少也知道些行话,回想以往谷燕真灵活的身手,敏捷的反应,以及随便拿个古玩,就能辨别真伪出处,比他这个专业鉴赏家都在行。
这些足以证明谷燕真不简单,但他没想到,谷燕真是……柳松绕,嘴角弯起了高高的弧度,这样的女人,够胆量,不错。
不过,呀啊,屁股好疼,不知道被那孩子射进那么多玩具针会怎么样?!赶紧找医生。
不过,柳大少不知道,得罪了谷晨焱的人,光是找普通医生是救不了了的。
A市古韵楼六层,谷燕真站在总经理室庞大到夸张的办公桌前,底着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小谷啊!那套紫砂壶分明是康熙爷用过的东西,你怎么能说成是赝品呢?你知道这么说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吗?”有些中年发福的付总,包子脸上两颗豆子眼凶巴巴的瞪着谷燕真。
谷燕真半天不啃声,付总越看越来气,一巴掌拍在松木办公桌上:“三十万,整整三十万啊!”打水漂了。
“恩?”低着头的谷燕真一个激灵抬起头,有些懵,脑子一转,看向付总:“副总,我先出去了。”
付总一愣:“走?谷燕真,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付总蹭的一下站起来,圆鼓鼓的身子隔着办公桌,居高临下的看着谷燕真。
付总起身的一刻,谷燕真快速的将手机缩进袖筒里,下午她的儿子谷晨焱就读的幼儿园有亲子活动。
六年前那一出惊心动魄的“人鬼大战三百回合的肉片”后,她生了下一个可爱之极的儿子谷晨焱,开始多少是有点心里毛毛的,可是儿子天真无邪的样子一天天的赶走了心里所有的阴影,让谷燕真真心接受并爱上了现在的生活。
今天早上谷燕真答应儿子,中午过去带儿子吃肯德基,然后一起去幼儿园。
时间差不多了,她是来请假的,难道除了嫌她请假还说了其它什么?付总嘴碎,公司里没人不知道。
谷燕真一直觉得,你爱叨叨就叨叨,又不费我的口舌,只要到发工资的时候别差钱就成。
嘿嘿,再说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付总说归说,谷燕真可没打算老老实实的听那些废话。
这也怪不得谷燕真,谁叫付总没事将办公室装修的跟法院,跟冠军台一样呢!
本来就厚重的暗红色松木办公桌,放在足有三十多公分的高台上,办公桌后面的椅子,又是那种可升降的半躺椅子。付总圆鼓鼓的身子坐在椅子里,总是后仰在大靠背里。
从谷燕真站立的位置来看,根本看不了付总的半个脑袋,光秃秃的脑袋顶儿倒是看得清楚。
“副总,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是要花医药费的。”谷燕真摸摸耳朵,顺带将蓝牙耳机错开位。
付总爱财如命,一听要花钱,生生的将冲冠的怒火压了下去。
长长的舒着气,重又坐下,停顿了足有两分钟,才‘心平气和’的说:“小谷啊!我不是说你,就像那个紫砂壶,人家出三十万,为什么只卖三百块?你这不是成心让我挨堵吗?”
付总苦口婆心,见谷燕真又低了头,继续说道:“我也知道,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不容易,但公司也有公司的不容易,我不能老做亏本的买卖,对吧!这次的事,就拿你去年的奖金抵吧!
你知道,那不过是杯水车薪,上次的青铜酒盅还有玛瑙项链,那都是好东西,可你……”
谷燕真见付总坐回去,就又不着痕迹的将蓝牙耳机归了位,不过声音放的小,这会儿倒是听到付总的话了,不过有一句非常刺耳。
“拿奖金来抵?”有没有搞错?底薪每月才一千块,去年的奖金可八万六呢!
谷燕真本着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的原则,将谷晨焱送到市内最好的幼儿园里。
这几年,基本都在啃老底,去年业绩好,谷燕真还想趁年轻好好干几年,多攒点钱,为谷晨焱谋个好未来,这倒好,一句话说扣就扣,太狠了吧!
“唉!小谷啊!你也要理解我这当领导的苦心哪!要是其他人,直接让滚蛋了。”付总恨的牙痒痒,谷燕真对她就像优质鸡肋。
留着用吧!谷燕真总是将一些他非常看好的东西廉价‘处理’掉。
不用她吧!谷燕真又的确是古玩行家,要不是谷燕真,上次那对翡翠镯子,可卖不了五十万那么高的价。
“呵呵,小谷啊!我完全是站在你的角度上,仔细考虑后,才做的决定,想拿奖金还不简单,如果你能将那个琉璃盏卖个好价钱,奖金给你翻倍提。”付总一想到那对儿翡翠镯子,心里美滋滋的,五十块钱买回来的,卖了五十万……唬唬唬~~~要是每天都有那样的好事就好了。
谷燕真实在无语了,考虑的真周到,琉璃盏?哼,就那破玻璃碗,十块钱一个,去古玩市场转一圈能逮一篮,居然还想卖个好价钱,真是……无语。
“副总,我这人懒,在一个地儿待的久了,就不爱挪地儿,但您要这么说,扣了奖金,一年一万二,我们孤儿寡母这日子怎么过?”谷燕真有些生气,但想起儿子,忍着最后一点耐心,看着付总,怎么着这奖金可不能少,八万六啊!她的血汗钱,不知费了多少嘴皮子才磨出来的。
“不是说了吗?那个琉璃盏你要是能卖个百八十万,给你单提。”付总稍微往前探了探,谷燕真对古玩了解程度别说公司了,就是整个业内也是数一数二的。有她在,付总就不怕吃暗亏,付总私下里也打探过,不少人想挖墙角,但谷燕真或许真如她自己所说,懒,不爱动窝吧!
但是话到这里,付总也有些担心了,不过,他才是领导,一点不想被谷燕真的气势比下去。
“就那破玻璃碗?百八十万?”谷燕真伸手扶额,实在汗颜,她是销售,不是骗子。十块钱的玻璃碗要冒充古董卖百八十万,在古玩市场这也不是不可能,关键是要看东西啊!那个玻璃碗一看就是水货,真是异想天开。
谷燕真的不屑无语,让付总非常不痛快,脸子一沉:“就这么定了,出去吧!”
“真决定了?”谷燕真抬头挺胸,直视付总一双豆眼,谷燕真茶色眼眸压的窄长,漂亮的眼睛透着凌厉的光。
付总一晃,赶紧将头转向一边,心虚但却不想失了面子:“决定了!”
“好,很好~~~”谷燕真快速的往办公室里扫了一眼,突然跳起来,一个飞踢。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付总大惊失色,借着椅子上的滑轮快速的往后缩去:妈呀!要打人了。
“垮嚓~~”一声脆亮的碎裂声,立在办公桌一头,乾隆年间足有一人高的青花瓷,碎了一地。
“谷……谷燕真!”付总猛吸一口凉气,脸都绿了,这个青花瓷可是珍品啊!这么大个还保存至今,别说是市内了,就是整个中国也不见的会找到几个。
“不就是奖金嘛!姑奶奶我还不要了,拜拜!”谷燕真笑着看了看碎了片的青花瓷,将帅气的短发往耳后豁了豁,露出蓝牙耳机,转身,一边悠闲悠闲的出了门。
刚出门,就听到身后,“垮塌”一声,接着是付总“诶呦”一声惨叫,似乎摔的不轻,谷燕真挑了挑眉:活该!
下午幼儿园里亲子活动,孩子们玩的很开心,开始谷燕真见其他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陪着,还担心儿子会因此而自卑呢!
结果,谷晨焱一点奇怪的举动都没有,好像他天生就不该有爸爸一样。
从幼儿园回来的时候,谷晨焱睡着了,在座椅上睡的舒服,连苏瑾打电话过来,都没醒。
正好,好久没有聚聚了,谷燕真也有好些话想找人唠唠,苏瑾是谷燕真高中时的同学,以前是一个宿舍的,关系很好,后来上了大学就淡了来往。
没想到六年前谷燕真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会碰到苏瑾,生儿子那两年,谷燕真在家待产坐月子,苏瑾一有时间就来陪她。
慢慢的淡掉的友谊又回来了,现在谷晨焱长到五岁,除了谷燕真,苏瑾是他最亲近的人了。
到了苏瑾家,不等谷燕真上手,苏瑾先拉开后车门,轻轻抱起了谷晨焱。
谷燕真轻轻一笑:“赶紧找个人嫁了,自己生个。”
苏瑾瞥了一眼,正要张嘴反驳,见怀里的小人儿扭了扭身子,就赶紧住了嘴,凑到谷晨焱的小脸蛋上亲了亲,转身道:“别那么多废话,快进来。”
“最近怎么样?”坐电梯上了八楼,苏瑾将谷晨焱抱到卧室放好,又轻轻关了门。见谷燕真抱着个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有些反常。
“唉!流年不利,我把老付给开了。”谷燕真叹了口气,像是吃了亏,可怎么看怎么不像受委屈的样。
“恩?你辞职了?”苏瑾找谷燕真来,其实有其它事跟她说,这么一听,谷燕真说的事可严重的多。
“恩,不干了,真想再去当回土夫子,一次赚个够本,以后也不用给人打工,磨嘴皮子。”谷燕真眼光闪烁,一提到以前的行当,她的眼睛里总是闪着光彩。因为生了宝宝,一直没办法下地,现在的谷燕真,真的手痒痒心痒痒啊。
苏瑾是懂不得,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老喜欢往死人墓里钻,可谷燕真眼睛里的光彩是无法掩饰她对哪行业的痴迷的。
只是这几年为了谷晨焱,谷燕真放弃了很多。
曾几何时,苏瑾以为谷燕真会和夏末夏公子终成眷属,没想到,六年前苏瑾见到谷燕真不但落单了,还怀着孩子,任苏瑾怎么问,也问不出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
苏瑾一直问是不是夏末的,谷燕真被问的烦了,居然说:谷晨焱的爸爸是个大粽子,你信么?
那副无赖玩笑的样子,苏瑾怎么会信,就这句话本身也绝无可能啊!
行了,我也不问你了,苏瑾放弃时,谷燕真却说:不是夏末的,这话说的诚恳,苏瑾深信不疑。
不过能让谷燕真连家都不敢回,还放弃那么喜欢的倒斗事业,这里面肯定有很多原因。
“提到土夫子,我今天在机场看到个人。”苏瑾是一家建材公司的经理助理,今天去机场接个客户,却看到了一个人,这也正是今天找谷燕真过来的原因。
“机场?那地方看到个人不稀奇,看不到人才稀奇。”谷燕真正在琢磨着刚才的想法,或许真该重操旧业,去一次就成,拿上几样趁手的明器,以后她们母子两就不愁吃穿了。其实以前她也算有钱,可是她一向花钱没计划,知道自己有孩子之后,立刻逃家到这所城市,又买房子又买车,一轮花下来,钱见底了,却发现自己暂时没办法从事旧业,孩子三岁的时候,实在没办法了,她这才委屈的找了这么个工作。
“正经点。”苏瑾夺过谷燕真手里的遥控器,关了电视,非常严肃的看着谷燕真。
谷燕真眉头一皱,又快速舒展,坐直了身子,陪笑道:“您说,我听着。”
“夏末,我看到夏末了。”苏瑾想起机场那个高大帅气的男子,心跳有些加快。
“恩?你怎么会认识他?”谷燕真非常吃惊,一个是高中同学,一个是大学同学,这两人中间除了她这个联系,隔着千山万水,怎么会认识?
“你忘啦!大一那年,我们Q聊,你提到最多的人就是夏末。我还以为你们两会修成正果呢!好好好,我不说,不说了成不!每次一提到这事,你就给我瞪眼,真是,我不都是为你好吗!趁年轻给谷晨焱找个爸爸,哎呀!行了,怕了你了,别瞪了,眼珠子出来了。”
谷燕真见苏瑾不再说,叹了口气,靠进沙发,心道:其实对夏末,好感是有的,但还没发展到定终身的程度。如果不是六年前,或许真的会如苏瑾所说,修成正果。
只是现在,谷燕真什么也不想,只要谷晨焱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