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快点给我答复吧,如果真的把鲁定公给惹得发火了,那我的脑袋说不定就保不住……尽管是虚拟的,恐怕痛也得要痛死。”
想到这么严重的后果,孔子就觉得不寒而栗,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一阵发凉的感觉,让他更是恐惧。
其实他的心里清楚的很,自己在阳货叛乱中,一直是站在鲁定公这一边的,所以当夹谷会盟的时候,这位有名无实的君主自然就偏向于他了。
现在自己的正式职位是鲁国的大司寇,临时职位是鲁国的代宰相,由此可见鲁定公对他是给予了厚望的,孔子才有这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好了,或者我帮你查了一些资料。”青衣童子对孔子说道。
“那你快点告诉我,真的是等得急死我了。”
“孔子……也就是你的祖先,在历史上的确是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兵法。在中国的历史上,大约和孔子同时期的孙武子,才写过一本孙子兵法。但是对于孔子来说,尽管他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兵法,可是他对兵法或者战争有自己独到的理解。他根本就没有把战争单独看成是一回事,而是和政治联系起来。具体的来说,在孔子看来,所谓的战争就是政治的较量,可以流血,也可以不流血。”
“我好像明白了,那今天的夹谷会盟,就是秉持着这样一种理念。”
“差不多吧,孔子还说过一句话,叫做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意思就是说,不管打仗不打仗,一定要搞好军事训练,如果把一帮没有搞好军事训练的人送上战场,那就等于是草菅人命。”
孔子(这个时候是孔博士)笑道:“那好吧,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谢谢你。”
青衣童子笑道:“对了,我得要提醒你一下,夫子。以后你可以尽管给我发短信的,不需要光是依靠跺脚把我叫唤出来。”
“这有啥不一样吗?!”
“当然很不一样。你我通过短信沟通,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我的信息在你的空间里,自然可以看得到。而那些电子的虚拟人物,他们是看不到的,所以你就可以直接往下面进行……还有一点,你对鲁定公的称谓可以用国君,也可以用寡君。”
孔子点点头说道:“好了,我明白了,你可以走了。”
当孔子在一次从系统暂停状态中出来的时候,鲁定公和他的四个学生,正在眼巴巴地看着他。
孔子笑道:“回寡君的话,臣的父亲是个猛士,但是臣并没有专门学习过兵法。”
听了孔子的话,鲁定公大感失望,“那我们今天岂不是会去白白送死?!”
孔子说道:“这个倒不是。”
“那又是为何?!”
“常言道,有文事者,必有武备,有武事者,必有文备。我们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自然就不用担心。”
鲁定公似乎明白了孔子的意思,沉吟了片刻说道:“寡君好像懂了,正所谓天下无事,则用之于礼义,天下有事则用之于战胜。这天时地利人和,几项条件都具备了,那咱们去会盟吧……”
君臣几人小心翼翼地迈着碎步,终于来到了高台的前面。
这个高台是经过层层的夯土夯实起来的,整体看上去有十几个人那么高,如果站在最顶层往下滚落下来的话,一定会死于非命的。
只见这里,旌旗招展,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齐国的兵士,手持各式刀剑盾牌,对着他们君臣一行虎视眈眈。
见此情形,孔子的心里猛然一紧,他反复地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一点,绝对不能够出任何差错。
很快,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老冤家,齐景公的红人晏婴,现在是齐国的国相。
当初自己在齐国的时候,齐王问政中,自己向齐景公说出了一系列的主张,希望能够建立周朝的礼制。
想当初那位齐王对自己很是欣赏,曾经亲口许诺过,要封一块地给自己,作为“改革”的试验田的。
要不是眼前的这个矮子反对的话,自己说不定早都实现了自己的主张。
因此当孔子看到他的时候,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由于四周都是他们的军士,如果要是和他发生冲突的话,自己的性命不保是小事,反倒会危及自己君王的性命。
这很显然是得不偿失的,因此孔子就拼命地忍住自己的怒火。
见到晏婴之后,就不咸不淡地对他施了个礼,道:“国相大人,咱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
晏婴见到来人是孔子,先是一怔,然后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脸上笑嘻嘻地说道:“原来是鲁国的大司寇,真的是失礼了。大司寇这些年来可安好?!”
“托你的口福,孔子这些年来好的很。我今天就带着我们的君王,专程前来和你们会盟。现在就请你带着我们上高台吧?!”
晏婴说道:“且慢。”
“这却是为何?!”孔子大惑不解地说道。
“这高台并不是人人都可以上得的?!”
“请国相说清楚一点。”
“我们君王有令,会盟的时候,只允许君王和一个臣子上去,其余的闲杂人等,只能在台下等候。”晏婴扫视了一眼子路他们几个人,轻描淡写地说道。
孔子正要开口答话,却发现子路气得血脉膨胀,他的双手紧紧地按住剑把,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把眼前的这个矮子一剑两断。
见此情形,孔子连忙说道:“既然齐王说了,那我们照办,这个没有意见。子路,你们不用再跟随了,就在这里等我们……”
“代宰相,这……”子路正要说什么,却被孔子给拦住了。
“这三层高台,也并不是太高,有什么事情我会和你联络,彼此也听得见。”孔子抬头看了看高台,对他们说道。
“遵命!”
子路等人从孔子的脸上似乎读懂了什么,纷纷应声退下。
于是,在晏婴对鲁定公施礼之后,三个人就缓缓地步入了第一层高台,在那里,迎面而来的是齐景公。
只见齐景公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掩饰不住的得意洋洋,仿佛是猎人,看着自己的猎物。
晏婴连忙走上前去,对孔子君臣二人做了个简要的介绍,齐景公只是对他们笑了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就走上前了几步,拽着鲁定公的袖子,一步一步的往上面走了。
而孔子和晏婴,则一前一后地跟在他们的后边。
这土台阶看上去有些松软和潮湿,孔子差点滑倒了几下,不过他很快就站直了身子。
由于孔子的个头,特别的高大伟岸,而走在他前面的晏婴,个头很是矮小,迈出的步伐也很小。
所以,孔子感觉走的很累,他生怕自己走快了一点会踩住对方的脚后跟。
而且更让孔子难受的是,这晏婴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药味,几乎让他感到窒息。
他明白,这个人一副病殃殃的样子,看来应该是来日无多了。
回头望过去,孔子看到自己的几个学生,正在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警惕地目送着他们往上面走。
子路还在不停地向他们挥手,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孔子不由得一阵感动。
这人生中的挚友也不过如此,况且他还是自己的一个学生。
等他们走到高台顶上之后,就见到了陈国和蔡国两国的国君,彼此见过礼之后,又各自就坐了。
只见陈国和蔡国两国的国君,脸上不咸不淡的,也不知道他们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孔子看到了这一切,知道今天的会盟恐怕是凶多吉少。
但是,他的脸上仍然是一种若无其事的笑,在内心的深处,则保持着高度的戒备,自己手中的那柄长剑,是自己父亲的遗物。
这把剑曾经砍杀过无数敌人的头颅,早已经具有了灵气。
如果自己的君王有什么不测的话,孔子随时准备用自己的生命去保卫。
“齐国和鲁国两国国君,夹谷会盟开始!”
只见一个齐国的大臣站了出来,他的名字叫梁丘据,现任职务是右史。
这个职务是专门记录国君活动情况的,所记载的内容会进入国史馆。
为什么齐国的其他的大臣可以上来,鲁国的其他人不能上来?!
看到了这里,孔子有些生气,但是他的脸上仍然不动声色,还是保持着那种一如既往的笑。
对于鲁国这边的记史人员,在上台之前,和鲁定公商议之后,孔子选择了自己的学生颜回,因为他的理念和自己最为贴近,而且专长是巧言善辩,所以把记录的事情交给他的话,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颜回在高台之下,自然也听到了齐国的这位大臣的吼叫,他很快也做出了回应。
“鲁定公十年,齐鲁两国夹谷会盟开始!”
当他说完之后,回过身去对身旁的刀笔吏做了个眼色,刀笔吏很快就记录了下来。
颜回的这一系列动作,被高台之上的齐国右史梁丘据尽数看在眼里,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鄙夷之色,心想这都快要死于乱刀之下的人了,居然还不忘记礼节周全。
看来鲁国真的是周公的国家,到死还不忘记周朝的礼制,这简直是穷讲究,等一会儿看你们怎么死吧。
孔子再看看鲁定公,只见他脸色僵直,身子有些微微的发抖,在这高台之上,倒是有些微风的,倒不至于很冷。
想来应该是他感到这里的气氛很不对劲,杀气腾腾的,知道自己处于刀俎之中,就等他们找个合适的理由开刀了。
再看看齐国的君王齐景公,只见他肥胖臃肿的身躯,像一只大葫芦,端端正正地就坐,看上去神色坦然稳坐钓鱼台,甚至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之色。
好歹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今天的夹谷会盟,在齐景公的计划之中,应该会给他的人生添上浓墨艳彩的一笔。
刚才在第二层的时候,他冒然失礼地用手去牵鲁定公,发现鲁定公的手粘乎乎的,这是人在感到高度紧张的时候的一种自然反应,他禁不住一阵得意,心想今天应该是吃定了鲁定公这些人了。
如果等一会儿不按照本王的意思来的话,那就只等本王一声令下,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这岂不快哉之至?!
通过会盟这种形式,然后找个茬子把他们给干掉,最后让他们亡国,这种便宜到哪里去找呢?!
想到这里,齐景公又是一阵掩不住的得意洋洋,他孤傲地环视四周,发现鲁国的阵营之中,只来了一个高大伟岸的男子,这个人就是他以前曾经想重用的孔子。
想当初自己还傻乎乎地问过他一些治国的方略呢,谁知他的一些主张根本就不实用,花钱又花时间,还是自己的臣子晏婴治国有方,把齐国治理成了一个当今的超强。
再看看自己的臣子,只见晏婴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好像瞌睡一直都没有睡醒。
他最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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