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冰然险些流产察觉到是赵冬梅的问题。
季欢喜摇了摇头,觉得这些猜测目前都没有办法证明。她把目光聚焦在床上的那一摞被子上面,有些嫌弃地抿了抿唇。她实在不想碰在这个地方摆了这么多年的东西,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终于忍着检查了一番。
什么也没有。
然后又去检查衣柜,里面倒是叠放着几件女人的衣服。
衣物这种贴身的东西,总是沾染着主人的气息,但是当主人死去的时候,它就自然而然地带上了死气。
季欢喜在手指指尖触碰上衣服的瞬间,感觉一股冰凉的气息就顺着它迅速侵染过来。
她连忙缩回手,反应了一下又不觉自嘲,认为是自己想多了,放在衣橱里晒不着太阳的东西,冰冷潮湿一点……也很正常吧?
然后她听到了歌声。
“燕燕,燕燕,别来又一年。”
“飞来,飞来,借与你两三椽。”
……
季欢喜连忙回头:“谁!”
卧室与邻屋间隔着一片帘子,如今这片门帘无风自动,露出的那间屋子,一片漆黑。
女人低低的歌声仍在回荡,甚至在这空荡逼仄的空间里回响开来。
“燕燕,燕燕,室内不可留。”
“关窗!关窗!须问你归也不。”
季欢喜深吸了口气,说话带着微微的颤音:“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里有人,你是谁?我们……聊聊吧?”
她在跑与进去探查之间犹豫,觉得后者实在是一条作死之路,这时她看到门帘后隐约的一具女人的身体,穿着暗红色的短袄,下身也是条棉的裤子。
“赵冬梅……?”
虽然看不到脸,但是在这个地方,还可能见到谁?
季欢喜向前踏出一步:“赵冬梅,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女人站在那里没动,半晌后又突然开口唱起来:
“正二三月天气好,功课完毕放学早。”
……
“爷娘对我微微笑,赞我功课做得好。”
“与我麻线多少,放到青天一样高。”
歌声里带着一股自娱自乐的癫狂劲,但季欢喜看的清楚,那具身体,始终没有动过。连呼吸的起伏也没有。
那一定不是个人。
“赵冬梅!你究竟有什么冤屈!若你不是有冤屈,又何苦去害别人的孩子!”季欢喜终于忍不住大喊出来。
歌声戛然而止。
这突然的寂静中,季欢喜隐约察觉到了一种不祥。
然后那女人猛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尖利刺耳。
季欢喜这时再管不了门帘那边的到底是什么了,她连忙转身想从窗户上翻出去。
但在手碰上玻璃的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一个她不应该忽略,但忽略了的问题。
那扇推不开的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