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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欢喜本来在擦桌子,见有外人来,就站在一边无所事事地转抹布。陈致年还记得她,饶有兴趣地跟她打招呼:“陆小姐。”
季欢喜还没习惯这个印在身份证上的新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转过头来,呆呆地哦了一声。
留陈致年在那儿思绪万千,疑惑自己也没惹着这个姑娘吧,怎么对着自己这么一副表情呢?
谭朝看东西很快,一会儿功夫读完文件,冲季欢喜抬了一下下巴:“走吧。”
“啊?我?”
“不然呢,我给你发工资是让你天天给我擦桌子的吗,”谭朝从一边衣架上拿下黑色风衣,他今天穿着衬衫、西裤,一身正装显得尤其挺拔,路过季欢喜身前的时候脚步一顿,十分嫌弃地看了一眼桌子上没擦干净的一处王建国留下的爪印。
“啧。”
显然觉得这擦桌子的钱付的也是很亏。
季欢喜气极,几乎要拿抹布扔他,临了好歹记得自己还靠人家吃饭,咬牙切齿地把抹布扔到一边跟了上去。
谭朝开车,季欢喜坐在副驾上,越走越觉得风景熟悉,等停车的时候她恍然大悟:“诶!这不是昨儿咱们吃饭的地儿吗?”
要去的居民楼和他们昨天吃饭的酒店隔着一条街,十三楼,坐电梯上去。季欢喜失重感比常人敏感,就下意识吸了口气,然后憋住了不吐出去。谭朝察觉到,没说话,抬手在她肩头按了一下。
季欢喜顿觉安心不少。
门口还有警戒线的痕迹,谭朝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有邻居从楼上下来,小心地打量他们:“你们是……什么人啊?”
谭朝收敛了那副冷若冰霜旁人勿近的表情,嘴角翘了一点对人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她的朋友。”
季欢喜见之一抖。
“哦,”邻居应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俩,目光在季欢喜身上停的久一些,大概是看这女孩子确实不像警察,就又压低声音对他们嘱咐道,“你们还是不要进去了,这屋子……有点邪性。”
“怎么说?”
“这家的女人不是死了好几天了吗,但我们上下楼的时候总有人能听到屋里面传出来声音。”
谭朝等了片刻,见人说不出什么更有用的消息,就看了一眼季欢喜,示意她收尾。季欢喜只好瞎诌一堆话把人哄走。
邻居顺着走廊下去,却又探头探脑地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只是眼睛瞥到谭朝身上某一处的时候,身体猛地一顿,然后转身连忙跑了。
季欢喜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等谭朝打开门,她跟着一道进去。屋内扑面而来的空气很闷,这是进屋后的第一感觉,房间长久不通风,就好像是整个房间里的东西都死了一样。季欢喜闷咳了两声,看阳光下有些尘埃上下漂浮。
她一边向里走,一边打量着整间屋子,走过卧室门口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却忽然觉得全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