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而起,与随后数柄交织劈砍的刀锋相错开,腰上使力,身子重重压下,宽剑重重砸在袭来的兵器上,几名黑衣人手腕震得一抖,掉落兵器,稍后眼前划过白色闪光,瞳仁便逐渐失了焦。
咚!
迎面砍杀过来的番子,只见眼前的白衣男子猛踏地面,一阵烟尘在其脚下蔓延开来,砖石碎裂,周围的地面甚至为之颤动起来。
孟倦身子横移过去,手上宽剑快速挥舞起来,看到剑势的黑衣番子只觉得眼前一花,白色身影已经飞速从身前移过去,然后脖颈一凉,整具尸体便没了动作。
又有十数名黑衣番子从两侧包抄上来,黑衣番子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前后走动,杀阵立成,作掎角之势。
孟倦将宽剑束在背后,另一只手臂缓缓一抬,大拇指立起,稍后,向下竖去。
赤裸裸的挑衅。
黑衣人互相交换眼神,一起冲过来,手上短刀拍打盾牌发出糟乱的叮当碰撞声,脚下步子踏得飞快,几欲飞起。
孟倦峨眉一挑,手中宽剑斜置于腿后,向前迎击,血肉即将碰撞的一刹那,剑挥起,巨大的罡风带起砂石滚动,
叮,叮,当,当。
迎在前面的四名番子被迫用盾牌格挡住力道无比大的一击,紧接着胸口一甜,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后飞了出去,扑通砸在壮硕的树干上,簌落落抖下一层落叶。
所幸,四人没死。
索性,一双白靴款款立在四人身前,有叮叮当当的铃铛声晃起。
雾气有点凉。
乒—乓——
孟倦一剑格开从盾牌的夹缝中刺出来的一剑,脚下猛地踹向另一侧的盾牌,借力将整具身子猛砸在了身前的人堆里,泰山压顶一般,登时兵器洒落地面的声音响起来。
身前的人倒了,身后的人依旧不死不休追过来。
孟倦手掌心猛拍地面,掀起一阵烟尘,身子翻起来,脚尖点地朝着朱漆色的院门跑去,耳后,呜呜的风声。
脖颈上汗毛感受到凉意,孟倦猛然将手上宽剑刺进院门,飞快的身子顺势一矮,刀锋从头顶削过时,随后拔剑,扑哧带起一道血光,手腕再次拧转,四五道追来的黑色人影被掀翻在地。
剩余的七八名盾牌手持盾抱团在一起,叮叮咚咚的敲着,矮下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院子的边角进逼过来,一步一动。
嗡——
孟倦连跺三步,地面砖石连碎三块,身子横跃起来,宽剑在月光下一点寒芒流转锋刃,似是夹带风雷之声,身影辗转几个突刺便出现在黑衣人的身前。
宽剑横砍过去,噼啪一连串的火星子在盾牌上碰撞,整座盾阵晃动一下,稍后有短刀从缝隙中一齐穿刺过来,于是盾牌有了破绽。
短刀刺出来的时候,躲在盾后的几人并没有发现白衣男子,收刀的刹那,砰通一声类似于爆炸的声响在耳侧响起,扭头看过去,只见一大块被宽剑劈碎的山石凌空砸落下来,顺道夹杂着大大小小上百块碎石,噼噼啪啪砸在黑衣番子们身上。
踏踏踏——
漫天碎石砸落下来的一刻,孟倦如影而至,宽剑破开尘土划出一道弧线,重重砸下去,噗嗤几声兵器入肉的声音响起,尸体砸落到地面上。
剩下的两名番子急忙退开,脚步飞快的踏出去就要拾墙而起,孟倦一剑扔出去,身子一道向后翻滚,一并跃了出去,踏踏踏踩着地面贴地追上前去。
噗叱!
落在最后的番子被宽剑刺进后背,宽剑嗡鸣,连人带剑钉在地上。
孟倦踩过剑柄拾空气而起,如跺云端,身子转眼间逼近跑在最前面的番子,脚掌向下一沉,踩了下去。
扑通——
蒙面的番子被重重砸到地上,掀起一道涟漪状的烟尘,外露的眼睛因为痛苦已经挤作一团。
白衡追过来时,孟倦正一只脚踩住番子的胸口,用手撕下一块黑色的衣角擦拭绣着花瓣的白靴。
“说说吧,是谁派你来的,该不会是擎龙吧?”孟倦饶有兴致的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一圈,那双眼睛黑多白少,甚至还有点鸡眼,确实没什么看头。
问了半天,对方始终不肯回答,白衡跟着等了半天,却见到黑衣番子忽地阖上了眸子。
孟倦急忙丢下手中黑布,猛的掀开黑衣番子的面罩,番子的脸部已经发黑,嘴角有血迹缓缓溢出。
抬指摸了摸尸体的血迹,放在鼻尖一嗅,孟倦这才站起身来忿忿的踢了一脚尸体,“好不容易留下个活口,居然自己服毒死了,既然这么不怕死刚才还跑个毛线啊,真是见鬼!”
白衡将刀丢下去,折身往七音的房间走回去,幽幽的飘过话来,“说不定人家当时觉得自己脚底抹油跑的比你快呢......对了......把院子里收拾一下,这种事情,你总不好意思使唤女孩子来做咯——”
“我靠......白衡!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呢!”
孟倦咬牙切齿的说出来,风流韵致的脸上黑得像锅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