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颜服下。
当所有人都退下,只余他一人在场,凌晔的心,痛得几乎要碎裂,看着朵颜的脸色越来越差,他突然间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咬牙切齿一番后,他终于又唤来一个帐外的士兵,交待他看好朵颜,不让别人接近她后,他便一头扎进了雨雾里。
虽然方才暗伤了朵颜,但得手后的朵云却一直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高兴,独坐于她自己的帐中,她忽然觉得很茫然。
忽闻帐外有异动,她卷帘相问,一名普通的小兵告诉她,是丞相那边有些事。
那边有些事,朵云笑了,现在的情况下,她上官朵颜还能闹出些什么来?总不过就是拒死不从了,想到这里,她忽而觉得特别的痛快,心情一好,似乎也能睡得着了。
合身躺回床上,虽然在这里没有人敢进来,但她总会有种莫名的不安,似乎只有这样包裹着自己,才能找到一种安全感,所以,她自来到青国,每夜每夜,除了凌晔到来,她都是和衣而睡的。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风吹了进来,她想着莫不是风大雨,吹起了帘子,但她似乎并不想动,只是那么躺在床上,希望一会儿帘子自己会落下来。
用力的一脚踹在了她的床上,朵云惊跳起来,看着四周莫名的慌张:“谁?”
说话间,她手已摸上了床内侧的长剑。
“上官朵云,你这个贱人,说,你给朵颜下了什么毒?”凌晔面目狰狞的瞪着朵云,大手更是无情的锁紧了朵云的衣领。
朵云会呆在凌晔的身边,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为要看到他打败萧君彻,她平日里,被他玩弄于床弟间,已是倍觉受辱,可现在还经常来个莫名的打骂,这让她十分难以忍受。
用力的挣开他的手,朵云也怒了:“萧凌晔,你不要太过份。是你让我帮你把她弄倒的,现在又来指责我下了什么毒?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是麻药啊,麻药。”
“贱人,你还想骗我,朵颜现在都命悬一线了,你还说是麻药?”
凌晔武功尽失,与朵云相抗时,空有力气,是以也并不是她的对手,只能在言语之上,尽情的释放情绪。
“怎么可能?一定是那个小贱人在装。”
听闻朵颜命悬一线,朵云的心里来不及口味是什么滋味,但却十分的意外,她确实没有给朵颜下毒,所以,直觉是朵颜又在演戏。
“军医已要诊治过了,除了上官云详,没有人能救得了她,这样的情况,也叫装?”
他愤怒了,十分后悔收留了朵云这个恶毒的女人。
“不可能的,我没有下毒给她,真的是麻药。”
虽然并不觉得朵颜的死会让自己心疼,但,朵云也不愿意被人冤枉:“我要去看看,她在哪里,在你帐中是不是?我去看看,我倒要看看她能装到几时。”言罢,她人已风一般的冲出了帐外,凌晔拦不下她,只得快速跟了出去。
冲入大帐之内,朵云却被那守着朵颜的小兵拦了一下:“云姑娘,丞相交待不能接近她。”
“让开。”
“云姑娘,小的打不过你,但是,请别为难小的啊,要是让丞相知道了,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朵云不理他,用力的一巴掌扇了过去,直将那个小兵扇得口吐鲜血,伏地不起。
自那小兵身上跃过,朵云一步步靠近床上一动不动的朵颜,边走边骂:“上官朵颜,你一直就是最会做戏的一个,你现在又想在萧凌烨的面前装什么吗?哼,有我在,你休……”
想字还未及吐出喉间,她已惊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只看一眼朵颜的脸,她就知道,晔没有骗她,她真的中毒了,而且,这毒确实凶险。
她虽不是生于上官家,但毕竟长于上官家,所以,对于这些毒啊,病啊的,在耳濡目染之下,也有些心得。
怔愣发呆间,凌晔也赶了回来,见朵云立于朵颜床边。忽而上前,一掌推开了她:“你休想再伤她。”
“萧凌晔你疯了,我要伤她我还等你回来?”
“你敢说你不想伤她?要不是你,她能中毒吗?”
“我说了不是我,你不信怪谁?”朵云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但是,这一刻,她确实觉得委屈,真的不是她。
“不是你是谁?是我,是我不成?她中了你的针后就变成这样了,你还想狡辩什么?上官朵云,我警告你,如果朵儿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他咬牙,面目可怖,朵云看着他的脸,突然也有些害怕。
“既然,你这么看我,我也没必要留下来了,从此以后,我上官朵云再不求你半分,从此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