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选择跟未婚夫谢榆阳一起离开。丁敏柔和谢榆阳是青梅竹马,感情好是丁敏柔愿意跟着谢榆阳一起走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丁敏柔跟她一样,都被家族当成交换利益的棋子,送给年老体衰的男人做妾。
相同的遭遇让两人感觉同病相怜,瞬间成了最好的朋友。
一行人在土地庙中又等了一会儿,等到最后两个人来到后,一起出发离开了国都。他们买了一条大船沿江而下,每到停靠口就会购买一部分粮食和物资,期间有遇到来抢劫的水匪,全部被少年们解决了,并且将一部分水匪收为了手下。之后,少年们又适当地收留了一些流民,船上的人越来越多,到达出海口的时候,总人数超过了千人。
大船虽然大,但是只能在江中行驶,是无法承受中大海中的风浪的。一群人在海边暂时停留下来。经过一段时间,各人都有了各自的职责。庾斯年是众人认可的大头领,袁文和与谢榆阳几个年轻人在军事和武力方面更有才能,他们将水匪和流民中的青年集中起来,建立了军队;庾姐姐丁敏柔和几个擅长内政的少年负责后勤管理。这些少年所组成的势力正缓慢地但有效地发展壮大着。
庾斯年的运气不错,在流民发现好几个木匠和懂得造船的人,庾斯年提供图纸,让他们开始制造能够在大海中航行的海船。这些图纸同样是庾斯年顺手牵羊从某个大家族弄出来的,他再进行了改进,造成以后将成为这个世界最先进也最坚固的海船。
因为缺少人手的关系,庾斯年给当地的官府一些贿赂,每当有流民来到当地,当地政府都会将流民赶到庾斯年等人暂住的营地中来。
“庾、庾公子!”庾斯年听得流民中有人叫他,疑惑地看过去,只见流民中有个人正期盼地叫着自己。
“你,你是范文成?”庾斯年仔细辨认了一下,方辨认出叫他的人是谁。实在是这人瘦得太厉害了,比他原本在胡人手中做奴隶时还瘦,身上只剩下皮包着骨头了。
“是,是我。”范文成想要笑,但脸皮抖动,却实在笑不起来。
庾斯年忙让跟班将范文成扶起来,带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并让人准备了栗米粥给范文成喝。狼吞虎咽地吃了两碗栗米粥,范文成还想再吃,被庾斯年阻止了:“你之前饿得太狠了,不能多吃。”
范文成同样世家出身,懂得养身之道,闻言向庾斯年道了谢,不再继续要粥吃。
“庾公子,能给我一件衣服吗?之前不得已失礼了,我想梳洗过后再来见公子。”有了力气的范文成恢复了世家公子的风范,红着脸提出要求。
庾斯年自无不同意,吩咐仆人带着范文成去洗漱,并让人给范文成准备了一套新衣服。
过了一个时辰后,范文成重新坐到庾斯年的面前。而除了庾斯年,谢榆阳和袁文和等认识范文成的人也都赶过来了。
“范大哥,你不是去溧阳了吗?怎么流落到出海县来了?”谢榆阳与范文成的关系最好,见他坐下后,立刻开口询问。
范文成苦笑:“我是逃出来的,因为没有钱财,只能沦落到与流民一起。”
“逃出来?”谢榆阳闻言哈哈笑道,“范大哥,我们也是从家族里面逃出来的。我们不愧是同伴。”
范文正的笑容更加苦涩,道:“你们比我的景况好多了。至少你们的家族没有想过要杀你们,而范家那些人,根本容不下我。”
众人立刻明白了其中有隐情,便想转换话题,不过范文正主动说了出来:“范家陈旧腐朽,他们认为我们这些被胡人抓走做过奴隶的人不配为范家子孙。所以,我们被捉了起来,要被范家人活活烧死。”
众人齐齐抽了口冷气,这范家人也太过了吧?自家亲人被胡人掠走是他们愿意的吗?好不容易从胡人手中逃出来了,不说安慰自家的亲人,竟然想自己动手杀掉这些受了苦难的亲人!简直了!
范文正的眼眶红了:“幸好有一个尚有良心的族人通知了我们,我们才逃出一半的人,剩下的一半人,只怕如今已经被范家人烧死了。”
“范大哥,节哀。”众人不知道如何劝范文正,只能含糊地说道。
范文正虽然眼眶发红,但没有流眼泪,扯着嘴角笑了笑道:“我现在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
众人想到范文正说有一半人逃出来,如今他们只见到其一个人,想来他的那些族人都已经死了。唉,这一路上,范文正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范大哥,以后你就加入我们吧。”袁文和提出邀请,“以你之才干,我们以后能够轻松了。”
范文正自无不答应,有人愿意收容他,让他活下来,这恩情,他一定涌泉相报。
“固所愿而,不敢请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