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那儿种一棵榆树,再将明福少爷的生辰八字埋于树下,吸收天地精华,保佑他平安成长,可如今树已被砍拔,灵气尽散,那么那块地再称不上宝地,再埋八字只会让地吸走人的运势,致使那个人多灾多难,霉运连连!是以三夫人还是不要再将明福少爷的八字埋于原来那块地,贫道可另寻他处,再为少爷种树。“
居然会有灾难?三夫人闻言心中不免忐忑,无比庆幸自个儿没埋成,如若不然,她那不成器的儿子岂不是要倒大霉?
至此,真相已明朗,命人先送法师出去后,太夫人摇头恨斥章佳氏,“你何时才能长点儿心,仔细思量其中的细节,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破了风水还算哪门子宝地?让你另寻他处,你却偏要找旧处,差点儿又遭祸害!“
一日被数落两回,三夫人暗叹自己倒大霉,无理还想狡辩,“儿媳也算是误打误撞,将这盒子扒了出来,否则福康安的八字便会一直被埋在那儿,那倒霉的可就是他了,算来也是阴差阳错的做了一桩好事。”
“那我还得多谢三嫂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瑜真倒不信小儿子的八字被埋就会倒霉这种邪乎的事,但做这件事的人,简直是蛇蝎心肠,不仅试图挑拨她与三夫人被救紧张的关系,居然还费心坑害她的儿子,实在过分!
理亏的三夫人在太夫人面前还要装贤惠,客气的回瑜真一个笑容,“一家人不必客套。”而后又向太夫人请辞,
“既已查明真相,不是瑜真所为,那儿媳也就不找她麻烦了,先行告辞。“实则她只是想快些去找那位法师,好让法师为她支招,为儿子另寻宝地,否则她难以安心。
正好太夫人也不想看到她,挥挥手由她去了。人走后,她才给瑜真赐座,问起她的猜测,
“你认为会是谁在背后捣鬼?”
她自有怀疑的对象,但此刻没证据,不方便跟太夫人说,便道不知,“大约是儿媳平日里张扬惯了,得罪了太多人,才会被人暗中谋害。”
如今的瑜真壁纸以往倒是和善了许多,也能正视自己的缺点,这令太夫人十分欣慰,磨去棱角的她才不容易得罪人,更适合打理家事,此事虽小,但太夫人十分重视,誓要将躲在背后挑拨离间之人揪出来,还这两儿媳一个公道,
“不管是谁,意图谋害我的孙子,罪大恶极,绝不能轻饶!你且放心,此事我定会彻查到底!“
哪怕只是场面话,瑜真也很感激,但她隐约觉得,太夫人这回是真的动了怒,毕竟用这种阴招坑人是大忌,太夫人不会容忍这种人继续留在府中,清查是必然,那么她便可安然看好戏!
那会子正在用晚膳却被打扰,这会儿忙完回去,小阁吩咐小厮去将饭菜热一热,瑜真却道不必,“没胃口,吃不下,都撤了罢!”
“怎会没胃口?难道是饭菜不合口?”
闻声,瑜真也未回头,只是倚于榻边,疲惫的闭着眼不愿睁开。
丫鬟接过海丰递来的官帽,又为主子解了官服,傅恒这才来到她身畔,触了触她的额头,“可是身子不适?请大夫了么?”
摇了摇头,瑜真只道无碍,“没什么毛病,就是心里头不自在,那人不消停,整日的给我添堵!”
能让她不悦的,大约也只有琏真了!傅恒随即坐下,温声哄道:“跟我说说,她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惹你生气?”
“不想说!”想起来便觉糟心,她不愿再重复,傅恒只好问小阁,小阁替主子将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彼时傅恒正接过香柳递来的茶盏慢品,听到小阁讲述福康安的八字被人做手脚埋于破败的风水地时,猛的一合茶盖,怒火顿冒,
“八成又是琏真在搞鬼!我们一家子她个个都算计一遍,当真是活腻歪了!这回绝不能就此放过,誓要揭开她的真面目,让她没机会惺惺作态!”
“额娘也说了会追查,她明查,我们暗访,总能找到琏真的把柄,”瑜真坚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破解琏真面具的一日,而此时更令她疑窦丛生的是珈瑶郡主,
“你大概想不到,今日给我提醒,让我请风水先生的,正是珈瑶,她好似很了解这方面的细节,可她是养在深闺的郡主啊!怎会懂这些风水命理呢?且平日里我也曾观察过,她总会在不经意间表现出一些与她身份不符的言行举止,让人觉得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