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您自己愿意进疗养院的,是不是?您把我1;148471591054062送到西班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凌虚锋和厉霞知道我是目击证人的事,所以假装在西班牙旅游出了车祸,失忆了?”
说道最后,荣浅浅已经快泣不成声,她已经完全想起来,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她的母亲拉着她往诊所走,一路都在半哄半威胁。
“妈妈,我要回去,阿深还等着我,他说只要我当着大家的面把火灾现场的事说出去,他就不用再回凌家了,他可以申请青少年家庭外保护,妈妈,您知道阿深在凌家过不下去,您知道凌伯伯是怎么对他的,他会把他打死的……”
荣浅浅用力抹了一下眼角,可是泪水又疯狂地涌出来。
她记得陈茗芝用阴沉冰冷的眼神瞥了她一下,停下脚步:“浅浅,你要做个听话的孩子,如果今后你再联系凌亦深,你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为什么?”
“因为你凌伯伯会把咱们家都毁了,凌家的人都是魔鬼,知道吗?你是要选你的阿深,还是要选妈妈和咱们家?你说?”
陈茗芝把这样残酷的抉择抛到小小的荣浅浅面前,六岁的她被逼得心神难安,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甚至尝到了血腥的滋味。
“浅浅,你不要妈妈吗?你希望以后无家可归吗?”陈茗芝一遍遍重复这样的话,最后让小浅浅“哇”地哭出声来。
她没得选。
荣浅浅知道,六岁的她只能选择听话,所以“没有妈妈”,“无家可归”变成了凌亦深替她承担的后果。
她顺从地进了诊室,接受了为期近一周的密集心理治疗,抹除了所有记忆,包括“凌亦深”这三个字。
“浅浅,浅浅……”
十几年后,陈茗芝再次把残酷的选择搬到了她的面前:“既然凌亦深他们还没发现,那你赶紧过来,我在候机厅等你,你快……”
“妈妈,您知道厉闵御会对凌亦深下手对不对?他早就想抢夺凌氏,他是凌虚锋的血脉,当年在东欧蛰伏,也是为了现在把凌亦深赶出凌家,他其实就是在利用我,是不是?”
“浅浅,这些恩怨都是凌家的,你别管了,先逃出来再说……”
手机里又传来了荣浅浅的抽泣声,过了几秒:“妈,我要去跟阿深说,他还被蒙在鼓里。”
“你疯了。”陈茗芝几乎从车座上跳起来,“这个时候去找凌亦深?”
“妈,我已经抛弃过他了,不能……”
“那你不要妈妈了吗?不要你的荣晖了吗?浅浅,你听妈说,冷静一下,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不能去找凌亦深。”
“妈……”她又变成了那个被逼到绝路的小女孩,一边站着亲情,一边站着凌亦深。
“浅浅,不要去找凌亦深,你先来机场,我们先走,等到了国外他触手难及的地方,你再想办法联系他好不好?浅浅,浅浅……”
“嘟嘟……”
电话已经挂了。
陈茗芝盯着已经发黑的屏幕心绪乱成了一堆,她双手发颤地想要回拨,却听到前排驾驶室里,护士回头说了一句:“陈女士,机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