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微笑着说:“可是你现在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更没有能力保护她,只是不怕可不够。”
玱玹双手握得紧紧,小小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好一会儿后,才声音喑哑地问:“那妹妹什么时候能回来?”
“也许很快。”阿珩沉默了一会儿,强笑着说,“也许等你有能力保护妹妹的时候。”
玱玹低着头,闷闷地说:“我明白了。”说完,迅速抹去眼泪,转头就跑。
小夭站在烂漫山花中,冲玱玹招手,“哥哥,在这里。”
玱玹跑到她身边,“你想要什么花?我摘给你。”
小夭歪着脑袋,奇怪地看着他。玱玹一直很刻苦,平时都不肯陪她玩,今天竟然要帮她摘花?
玱玹凶巴巴地问:“你究竟要不要?”
“要,要!”小夭抓着玱玹的手,“我喜欢这种红色的花,想编一个花冠。”
玱玹摘了很多花,给小夭编了一个花冠,替小夭戴上。
小夭嘻嘻笑着,“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
玱玹白了小夭一眼,“巴不得你赶紧走!”
小夭解下腰间的狐狸毛配饰,这是大坏蛋赤宸砍下来的狐狸尾巴,母亲看她整日拿着玩,就找了枚玉环,做成一个坠饰,让她戴着。
“这个送给你了。”
玱玹沉默地接过,手指在柔软的狐狸毛上抚过,知道小夭很喜欢它,正想还给小夭。小夭想了想,还是舍不得,叮嘱道:“等我回来,你要还给我,我只是借给你玩,你可千万别弄坏了。”
玱玹扑哧笑了出来,反倒不打算还给小夭了,把配饰系到腰上,回身去找姑姑。小夭跟在他身后,不停地嘀咕:“你别弄丢了,别弄坏了,我父王说这是九尾狐的尾巴,很稀罕的。”
玱玹停了脚步,小夭问:“怎么不走了?”顺着玱玹的视线看过去,母亲茕茕一个,静坐在几座坟墓间。
坟茔上开满了各色的花,缤纷绚烂,却又无限凄凉,母亲的身影显得十分单薄可怜,小夭说不清那种感觉,只是觉得心里堵得很。
小夭想叫玱玹,可看到玱玹的眼神,她心里竟是越发难受,都不敢开口说话,似乎一说话,眼泪就会下来,她轻轻拉了下玱玹的袖子。
玱玹用力咬了下唇,说:“没事,我们过去吧。”他拉着小夭走过去,小夭把花冠放到阿珩头上,“娘,送给你,这是我和哥哥一块儿做的。”阿珩笑拥住了他们。
回到朝云殿,安顿好玱玹和小夭,阿珩去见云桑。
缬祖以王后的威严禁止轩辕王的势力进入朝云殿,云桑自从嫁到轩辕,一直犹如家中的女儿,和阿珩享受着一模一样的待遇。可缬祖仙逝后,云桑失去了缬祖的保护,轩辕王又在阪泉惨败,轩辕族从耀武扬威的战胜方变成即将国破家亡的战败方,对云桑的心态也从高高在上的怜悯变成了紧张提防的仇视。现在,云桑出入都有侍女监视,云桑索性深闭殿门,每日只是弹琴、养蚕、纺织、画画。
阿珩进去时,云桑正在逗弄蛾子,一对对彩色的蛾子在桑林间翩翩飞舞,环绕着一身素衣的云桑,犹如百花萦绕,煞是好看。
阿珩静静看了一会儿,说:“我没有学会母后驾驭昆蝶的技艺,你却全学会了,母后一定很欣慰。”
云桑举起手指,上面停着一对黄色的蛾子,“父王的医药之术全部被你继承了,父王也肯定很开心。”
两人相视而笑,阿珩走过去,拉着云桑的手,坐到草地上,两人身边色彩斑斓的蛾蝶上下飞舞,绚丽夺目。
云桑想起了少女时,在朝云峰的日子,那时阿珩还是个才刚会走路的小丫头,整天姐姐姐姐的叫着,她也如姐姐一般疼惜她,如今却再不复当年。她不禁叹了口气,“我们本该是最好的姐妹,可惜,你是轩辕的王姬,我是神农的王姬。”
阿珩说:“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你不可能成为我的大嫂,我大哥在第一次阪泉之战时就已经死了。”
云桑难以置信地瞪着阿珩,阿珩如释重负地长长吁了口气,“终于把这个压在心头的秘密告诉你了。”
好一会儿,云桑才接受这个事实,“母后知道吗?”
“知道,母后临终前特意叮嘱过我,让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母后说你永远是她的女儿,母后还说,她和神农王都希望你幸福。”
云桑凝视着一对又一对飞来飞去的彩蛾,默默不语。
阿珩说:“我大哥已经不在,你永远不可能成为未来的轩辕王后,进而干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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