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所有的布局都讲了出来,风军又怎么可能再放他离开风营。
上官秀仰面而笑,这就是他欣赏林奕的地方,一点就透,无需自己再去多说什么。他点点头,说道:“先生以白身住在军营里,不太合适,先担任内政少卿一职如何?”
内政少卿,内政大臣的直属官员,正四品的品级,说它小,正四品倒也不算低了,可说它大,正四品又不足以挤进风国朝堂议事。
不过林奕毕竟才刚刚投靠过来,上官秀一下子就给了他内政少卿的官职,从中也能看出他对林奕的重视。
林奕并不矫情,他屈膝跪地,向前叩首,毕恭毕敬地说道:“微臣谢殿下隆恩!”
日后风国在宁南地区的统治,治政理念并不是高度统一的,风族的大臣分为温和派和强硬派,连宁南族的大臣也同样分为温和派和强硬派,而这位林奕,就是宁南族温和派大臣中的代表人物。
十三军团奉朝廷之命,向西撤退,结果走到同兴郡的燕城一带时,遭遇到‘主力风军’的阻击。
在十三军团给朝廷的战报中,提到埋伏在燕城一带的风军兵力众多,无边无沿,且准备充分,非己方所能力敌,在将士们浴血奋战,突围无望之际,只能被迫选择撤退,回京休整。
所以,十三军团最终还是逃向了天京,当然,它也成功的把风军引到天京城下。
十二月初,风军追杀十三军团,一路北上,兵抵天京。
风军来得太突然,天京这里,根本没有城外防御体系,只能依托天京自身坚固的城墙做防守。
天京的兵力本就不少,城内精锐将士,不下二十万众,现在十三军团又已逃回天京,城内总兵力,更是高达三十多万。
而抵达天京南城外的风军,只有可怜的八万人,双方的兵力,可谓是相差悬殊。
往天京的城头上看,火炮一门挨着一门,成群结队的将士,几乎站满了整面的城墙。而向城外看,孤零零的八万风军,连一门火炮都没有。
无论是兵力还是武器,宁南方都占有压倒性的优势,在这种情况之下,风军非但没有气馁,反而士气如宏,全军将士,斗志昂扬,望着近在咫尺的天京城,人们无不两眼冒着绿光。
这是第三次国战爆发以来,他们距离天京城最近的一次,如果此战能一战功成,这很有可能将是他们在宁南境内的最后一战,他们的名字,也会永垂青史,被后人所敬仰。
反观城内的守军,不仅斗志不高,更关键的是,将士们还都带着几分畏惧之情。
人们一个个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城外的风军,下意识地把手中武器握了又握,人们的掌心里全是手汗。
风军兵临城下,天京城内已经乱成一团,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竞相逃命的百姓,军兵的队伍,一支接着一支,在街道上蜂拥而过。
呜呜呜——
风军方阵,率先吹响了号角之声。
号角声是进攻的前奏,风军的阵营还没向天京城推进内,城头上的宁南军将官已紧张的连声喊叫道:“装弹!火炮装弹!火铳、火枪装弹!准备战斗!全体准备战斗!”
城上的喊喝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不过风军阵营并没有往前突进,从风军当中,只走出来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官,这名风将,正是广獠。他单枪匹马,向天京城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当他距离天京城只剩下百米之遥的时候,城头上的火铳射击声连成一片。
广獠安坐在战马上,呼啸而至的弹丸在他的四周嗖嗖嗖的呼啸而过。他随手一挥手中的天诛虎魄枪,叮叮两声,向他胸口打来的两颗弹丸被弹飞。
他扬起头来,用灵枪向城上一指,大声喊喝道:“我乃风国贞郡军先锋官,广獠!尔等听着,立刻交出查斯坦的首级,否则,我军破城之时,天京城内,鸡犬不留!”
镇守南城的宁南军主将是镇南将军岳谦,听闻广獠的喊声,他连忙向左右挥手,示意麾下停止射击。他站在城门楼上,手扶箭垛,冲着城外的广獠回喊道:“风国獠将军之威名,我岳谦早有耳闻,但獠将军身在我昊天境内,站于我昊天的都城之外,却让我方献出一军之军团长的首级,实乃强人所难,恕我等难以从命!尔等只区区数万贼兵,我岳谦还未放在眼里……”
他话还没说完,广獠已厉声喝道:“无名小辈,破城之时,我第一个取你首级!”
岳谦吓得一缩脖,与广獠相比,他这位杂牌将军的确算是个无名小卒。他吞了口唾沫,故作强硬地说道:“尔等贼兵,速速退去,否则我国大军杀出京城,必将尔等贼兵杀个片甲不留。”
“哈哈——”广獠仰面大笑,他立马横抢,高声喝道:“我广獠在此,谁敢出城,与我一战?”
静!天京城头上安静下来,岳谦没有再回话,其它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贞郡军的总先锋官广獠,谁人不知?岳谦扭头看向周围的部将,人们此时也都在眼巴巴地看着他。
岳谦苦笑,他若出战,不用等风军破城,他的脑袋就先搬家了。他缩了缩脑袋,又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脖颈,对一名副将说道:“立刻入宫,向陛下禀报风军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