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和冯宝宝母女正相拥抽泣许强安慰一阵,问问她们生活所需,接了一堆琐碎的日常任务,说起来,以前这两母女是不会如此依赖许强的,通常两三天才发一桩任务,看来得感谢冯方出事啊。
这时冯方的弟弟冯芳回来了,和许强聊起,他现在北军五校的步兵校中谋得一个屯长职位,混得还行,不用许强操心,他平常也会过来照顾嫂子和侄女的。
看公孙瓒已经很不耐烦了,许强赶紧和冯芳一起带公孙瓒前往冯巡家。
以前提过冯方是名臣冯鲂之后,冯鲂是居住在南阳郡湖阳县一带,而这位司徒长史冯巡,史载为南阳郡冠军县人,相距不远,所以系统设置两家为同族,时常往来。
由冯芳介绍后,许强跟冯巡聊了几句,场面不冷不热,公孙瓒终于按捺不住了,叫道:“听闻冯长史家善养好马,能给我等见识一下么?”
冯巡笑笑:“敢不从命。”当即带众人前往城外的马场。
京城地方金贵,冯巡的马场也不算很大,养了三十几匹马,不过在京城私人马场中,已经是排得上号的了。
公孙瓒从辽东过来,见惯了万马奔腾的场面,对这马场明显有些失望,不过见到里面的良驹后,他还是露出狂热的表情,一匹匹地抚摸过去。
而许强的注意力却不在马身上,他四处张望,终于在一处角落发现了想见的人:头戴青巾,虬髯高鼻的胡奴。
“冯长史,我对你这胡奴倒是颇有兴趣,不知huā多少钱能将他买下?”许强笑问冯巡。
冯巡笑了:“按说一个奴隶算不得什么送许兄都可以,但这胡奴不同,他是养马的行家,我这马场可全靠他了!”
许强连叫可惜,有点恋恋不舍地看着胡奴,让那汉子一阵发寒。
但许强还是不愿轻易放过他,当着冯巡的面,塞给那胡奴一堆好酒,让所有人都看直了眼。
“与冯巡胡奴好感达到20点!”看到好感不再提升,许强这才遗憾地收手。
一个连姓氏都没有的灰名胡奴换成小白玩家连正眼都不会瞧一下,但许强却知道,这家伙乃是天上地下,中外古今都找不出第二个的奇人啊,………,
“公孙贤弟,你可选到中意的马匹?”许强转头问公孙瓒。
“选?我就是欣赏一下而已,莫非这里的马还可以卖的不成?”公孙瓒奇道。
冯巡笑了:“我养马虽是因为爱马,但若只进不出,我也没那么多家产维持,公孙老弟若是真喜欢,便从这里选一匹吧。”
公孙瓒脸色微红:“我尚未成家立业可买不起这等好马。”
许强赶紧抢道:“看你说的,咱们什么关系?还要你出钱?你只管选,哥替你买下!”
公孙瓒连连摇头,表示受不起这等大礼,许强干脆上前,使用相马法,在所有白马中选出一匹最好的,huā二十金买下,这价格可是普通马匹的十倍以上了,但对爱马的汉朝人来说一匹好马价值数百万钱也是常有的事,尤其是这种雄俊的战马。
公孙瓒终于还是收下白马,好感又涨了5点,但仍然没有给许强发任务的迹象!
回城的路上,许强绞尽脑汁,还有什么比白马更能打动公孙瓒的?
“对了,公孙贤弟你去过白马寺吗?”许强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白马寺?难道是官家养马的场所?里面只养白马?”公孙瓒眼神又亮了起来,也难怪他这么想,毕竟“寺”在汉朝通常指官家办公场所。
许强大笑:“到了地头你就知道了,我带你逛逛去,二位冯贤弟就请自便了吧!”
除了“白马”这个词以外公孙瓒跟白马寺一点联系都没有,许强就是借机让公孙瓒多陪自己聊一会儿。
不过一直到了白马寺门口,许强路上甩出的上千个关键词,都没能让公孙瓒赠送哪怕一点好感。
“我也算是尽了力了,日子还长,慢慢等机会吧”许强暗自叹了声却听见寺内声音嘈杂,似乎很多人的样子。
踏入寺中,果见有上百人围在一起,而这些人注目的中心竟然是许强的熟人,北地傅燮。
“南容兄你怎么从北地来到洛阳了?”许强大感惊喜,在手下的帮助下,强挤了进去。
“原来是多人贤弟,我这次是护送一位西域高僧进京的,顺便也想拜偈数年未见的老师,说起来,前不久见到日勒的傅师兄,我才知道许贤弟原来也是老师门下啊。”傅燮拱手道。
此时周围几个北地的鼻人抢着告诉许强,傅燮一路上多么英勇,羌人对他多么尊重,此次进京,完全是赖傅燮一人之力也。
还没等许强说话,人群外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这位南容大哥真的如此厉害?我傅家何时出了这样一位英雄男儿,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寺院中极少见女眷,众人不由循声望去,只见三位妙龄少女从寺外款款行来,三双亮晶晶的眼睛都盯着傅燮看呢。
傅燮垂首见礼:“在下傅燮,来自北地廉县,不知姑娘是出自傅家哪一宗,茂陵?泥阳?还是日勒?”
前面说话的绿名少女咦了一声:“廉县?那里还有傅家的人?嗯,家父是出自泥阳,现在朝中任侍中之职。”
许强忍不住插话:“令尊名讳可是傅建?姑娘小字礼和?”少女头上顶的名字是傅柔,但应该是系统编造的,史上无载。
话说古代直称长辈的名和未婚女的名字都是不法貌的,游戏里可能也有某些隐藏设定,关系到好感,但许强不知道傅建的字,只能这样问了,偶尔失礼,问题不大,不然你叫小白玩家怎么活?
少女点头默认许强便知这少女为什么出现在白马寺了,《真诰》有载:“傅礼和,是汉桓帝外甥侍中傅建女也,北地人,其家奉佛精进。”
桓帝是汉章帝的曾孙,章帝生于公元58年,皇室结婚早,与桓帝同辈的姐未中。完全可能有125年以前出生的,如果傅建140年出生,女儿现在十几岁也是合理的。
而傅家礼佛也是有渊源的,百年前,汉明帝夜梦金人,问于群臣,就是傅毅出来说:“臣闻昔西方有神,其名为佛”汉明帝因此遣使取经,才有了白马寺,佛教才正式被官方认可。
这个熟悉佛教的达人傅毅,史载为扶风茂陵人,但北地灵州人傅育的儿子也叫傅毅,两傅毅时代相同,说不定就是同一人,史料错漏不是不可能。
北地所处的位置原本就容易接触到西域事物,而且北地傅家大部分人内迁到左冯翊后,两个傅家相距很近,所以北地傅家“举家奉佛”是很正常的。
众人闪开一条道路,让傅燮和傅礼和聊聊家族的事,许强便将注意力转到另两个女孩身上,其中一个是熟人,张道陵的孙女儿张玉兰,在帮助天师道入汉阳时,并肩作战过,许强和她打了个招呼,顺便问道:“不知这位是?”
许强能看到旁边绿名少女头上的“甄姜”二字,但还想确认一下。
张玉兰还没说话,那少女已施了一礼:“小女子甄姜,中山无极人士,家父新任郎中,故随父来京,慕白马寺之名特来观瞻。”
果然是她啊,《魏书》详细记载了甄皇后家里的三个哥哥和四个姐姐的名字,甄姜便是长女,虽然甄宓皇后要到1B年才出生,但以那个时代来说,老大和老八相差二三十岁是相当正常的事。
想不到这么早就能遇上甄家美女,如果能把甄家五姐妹都娶到手…许强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不过很明显,甄姜对许强并没什么兴趣,礼节性地报名后1就直接走到傅礼和身边,主动和傅燮搭起话来了!
少女都爱英雄,今天的明星就是傅燮啊。
连张玉兰都凑过去对着傅燮再眼做心状,许强大感无趣,还是到后院去看看和尚们吧。
除了安玄、严佛调之外,僧房内还有刚刚被傅燮护送抵达的竺佛朔,以及到冀州等地转了一圈回来的支娄迦谶,这都是佛教经书最重要的一批翻译者,也可以说是佛教在〖中〗国的拓荒者。
“安”代表来自安息国“支”表示月支国“竺”则代表天竺国,这些外国和尚抵达洛阳和泽经的时间,各种说法不一,游戏里都是比较含糊地处理。
支娄迦谶此时正在聊他于冀豫等地造访佛寺的经历,那一座座寺庙的名字,听得许强头上天雷滚滚,同时又很无奈。
百年前白马驮经西来,白马寺一直被视为〖中〗国第一座寺庙,但是一千多年后,各种“传说”纷纷出现,于是就有了“佛教祖庭”的论战。
五台的显通寺,嵩山的法王寺,巩义的慈云寺,南宫的普彤寺,鲁山的雷音寺都说自己是汉明帝永平年修的,甚至有说比白马寺还早,并且论证当时西方路线不通,所以外国和尚从山西、河北绕了一大圈,修了几座庙后再去的洛阳,这真的不科学啊……
许强当初也以为这些“发现”能够改写三国宗教的历史,不过反复查资料才知道,这些说法大多来自明清志书和碑刻,用那个年代的文字来证明一千多年前的事件,完全经不起推敲。
还有不少寺庙,根据经文所说阿育王为宏扬佛教,一念间在全世界起八万四千塔,从三国时就宣称本寺是在阿育王塔基础上建立的,于是硬生生把寺庙历史提到比白马寺还早三百年。
用传说代替史料,为地方争名,这个可是〖中〗国人的老传统了话说这些寺庙还不算最离谱的,辽宁的宝林楼可是有“史”可查,建于公元前2600前,比金字塔还早几百年!
(以上的题外话不得不说,为了查这些寺庙的“历史”浪费了我多少宝贵时间,我冤啊!)
当然历史上,灵帝时期佛教确实已经开始流传,用〖中〗国传统的神祠供奉西方佛是有的,比如皇宫和襄乡浮图。
听和尚聊天尤其容易打瞌睡,许强终于还是走出来,而这个时候他惊讶地发现,傅燮居然把三个如huā的少女晾在一边,和公孙瓒聊得火热。
一问旁观者,才知道这点时间里,公孙瓒已经跟傅燮切磋了数十回合,结果当然是年纪轻的公孙瓒输了,但这不重要,两人惺惺相惜,变成好友了。
公孙瓒和傅燮,这正是刘宽门生中最出色的两位,许强当初可是冲着他们的大名,才拜刘宽为师的啊。
此时公孙瓒正问道:“对了,兄台取名南容,不知出自何典?”傅燮正要回答,许强已经插话了:“这是出自论语里的著名典故“南容三复白圭”孔子的弟子南容,反复阅读诗经中的“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用以警示自己,孔子因此觉得他人品不错,将兄之女嫁给南容,堪称千古佳话!”
公孙瓒咦了一声:“这故事不错啊,正好我准备给自己取字了,我名瓒,与圭同属玉器,既然傅兄取了“南容,二字,我就取“白圭,好了!”傅燮笑道:“这样取字有些怪异,贤弟不是家中长子么,不如就取“伯佳,为字吧。”
于是一代名将公孙瓒的字就这么被决定了,两位同学的字正好组成一个典故,连许强都忍不住怀疑,系统的这段剧情说不定就是历史真相呢?
傅燮希望早点去见老师,于是众人便一同回城,路上许强再次询问傅燮来意,不会只为护送高僧的吧?
傅燮终于坦言:“近来边地不稳,我们得到消息,鲜卑可能会对北地发动一次大举进攻,我已经禀报了北地夏太守,但北地边军新近被皇甫嵩带走大半,夏太守力量单薄,故让我进京求援。”许强听了这话,眼睛一亮,这对扬州的龙腾,可是个天大的利好啊,那十封刘表的书信,该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