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净芜看着离尘寰红肿的脸,看的满心不忍,不自觉的凑过去,怯怯的小声道:“疼吗?要不找军医瞧一瞧吧?”
离尘寰却是抬手揉了揉被打的肿起的脸,眉头皱了皱却是轻笑着道:“不碍事!堂堂天宇国的将军又不是纸糊的,就这娘娘腔的几拳,我还受的住!”
柳净芜看着他嘴硬的表情,故意凑过去,伸手猛地一把揪住他的脸道:“疼不疼,疼不疼?”
离尘寰被她突如其来的魔爪猛地一把揪住红肿的脸皮,顿时跳脚的叫起来:“疼!”
柳净芜看到他叫苦不迭的脸,立马松了手,眼角眉梢带着俏皮的笑意道:“看你日后还敢不敢逞能!”
方楚慕看到她眼里涌出满那爱意和疼惜的神色,亦想起她方才奋不顾身将离尘寰护在身前的样子,蓦地苦笑起来,在他们面前,他终究是那被置身在外的局外人啊!那般一想,只觉得满心苦涩,他缓缓的转过身,缓步往营帐的方向走去!
柳净芜看着他蓦地失落走开的背影,脸上不自觉的有些为难的看离尘寰,她好似感觉到他脸上的失落之色,心里不觉得的有些内疚,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一咬牙索性拉了离尘寰追了上去,开口不自觉有些诺诺的问道:“方楚慕!你这是要走了吗?”
离尘寰看着柳净芜脸上的略有些不舍的神色,眉头不自觉的皱了邹,悻悻开口道:“反正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军营也不是他这样的纨绔子弟该呆的地方,帝都的纸醉金迷才适合他!”
方楚慕闻得那酸溜溜的一席话,脑子里的念头蓦地转了转,他的确有回帝都的打算!可是真的要回去,心里却徒地觉得满心不舍,到了这一步,他总该死心的,眼前的女子,满心满眼从来没有他半分影子,可是蓦地念及,想到此刻放手那便真的和她缘尽于此了!他心里便觉得难受的要死,不舍的要死!
明明知道这是垂死的挣扎,可是他却没有那个勇气同她说再见。他暗暗苦笑,即便明知道这份感情,再也得不到回应,可是他却仍舍不得挥刀斩断彼此的羁绊!都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想若是自己时时被那一份心痛折磨着,慢慢变成习惯,等到有一天那些痛楚变得麻木,变得无知无觉,到那一刻,他许久就真的能发下了!
况且留在暨城,自己不用再每日担惊受怕的提防着,深怕哪一天便被人暗杀在什么地方,虽然这里是离尘寰的军营,可是却也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他自小便有从军的夙愿,只是父亲不允,他便只能恹恹作罢!而今既是好不容易有了这上场杀敌的好机会,他不愿再错过,即便不能扬名立万,但是他也想堂堂正正站在父亲的面前,他想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那般一无是处的!
他躲在帐子里喝了一下午的闷酒,脑里百转千回闪过无数个念头,直到这一刻柳净芜出口相问,离尘寰那带着逐客令一般的语气,他突地伫定起来,他蓦地回身对着离尘寰轻笑一声道:“我此番走了不是正中你下怀!能每日看着你这般战战兢兢怕我挖墙脚的样子,我看着也甚是有趣!我们的比试还没结束,十日之后不是要攻城吗?我们到战场上一较高下如何?况且若是你、、此番不幸战死沙场,若芜身边不是还要有人照顾不是吗?我倒觉得我比你合适!”方楚慕像是故意挑衅一般的开口。
离尘寰脸色顿时难看的像是吞了一口苦药一般,他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你!”他气结的看他,脸上满是愤愤的神色。
柳净芜看着两人斗嘴的模样,心里不自觉的有些想要发笑,这两人好似永远都是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架势,只是听到方楚慕此番愿意留下来,她显然有些意外,心里盈盈还是觉得欢喜的:“方楚慕!谢谢你!你愿意留下真是太好了!”
“我是将军!我即刻便将他逐出军营去!”离尘寰显然是心里不大痛快,开口不自觉的反驳道。
方楚慕闻言,突地似笑非笑的一挑眉看着离尘寰道:“你莫不是怕我怕的这般吧?”
离尘寰像是被他一下子踩住痛脚一般,他几乎想也未想就反驳道:“笑话!爷还怕你个娘娘腔!”
柳净芜看着两人又杠上的模样,忙不迭的站出来打圆场道:“你脸上的伤,还需找军医瞧一瞧!军营里不是还有事等着你处理吗?莫要耽搁了!”说完忙笑着将离尘寰推搡着往外前走!
只是走了几步,方楚慕突地伸手一把拉住她道:“你要回的应该不是那个军营吧!而今天色也不早了!该回营歇息了!”说完伸手故意拉了她就走。
离尘寰看着柳净芜被他不由分说的拉着就走,忙不迭的气急的追上前道:“她怎能和你们住一个帐子?”
方楚慕突地好笑的止了步子看他,俯身小声的对着他道:“她既是新兵,回自己的营帐睡觉很合情合理!你难道让一个小兵睡到你将军的营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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