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枪火贩子,人家手里的那可都是硬货啊,谁还捣腾这三八大盖小日本儿鬼子的装备啊,都落伍多少年了。”
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感觉有些道理,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此人本身或者家里的长辈曾经有过战争经历,回到民间后偷偷藏了这么一把枪,如果这样去调查的话,那可就太费劲了。马天才告诉我:“您想啊凯爷,我们国家从解放后就开始不断从各地民间收缴枪支弹药,但凡有点私货的人,也都顺应国家号召上缴枪支了,就算极少数人不肯上缴,那也不能明目张胆让人知道啊,所以这个调查起来,那可真是海底捞针,难于登天了。”
我心里有些沮丧,本来也是我自己将希望寄托得太高了。马天才说:“凯爷,我这里查不到更多的消息了,你待会儿回去警察局,要怎么跟杨洪军说啊?”我两手一摊苦笑着说,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啊。正好也给杨洪军敲敲警钟,现在对方身份不明,让他别急着以身犯险。
于是接下来我又把杨洪军打算自己当诱饵,去引诱枪手暴露位置的计划告诉了马天才,马天才听后也是非常担心,看来我们果真是凡夫俗子,对于杨洪军这样的决定跟行为,都感到非常不解。也许是时间紧迫,杨洪军也实在输不起了,否则换了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不择手段。
又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跟马天才能聊的全都聊了,换了从前或许我就要找个借口离开了,但由于我约了杨安可,这时候如果离开的话待会杨安可来了就尴尬了。于是我忍不住掏出电话想要问问杨安可走到哪儿了,谁知道刚刚拿起来,电话就叮当一声。
那是一条信息,正是杨安可发来的。她跟我说她已经到医院了,目前在住院部的停车库地下三层,出门的时候打了个车但是却忘记带钱,要我下楼去帮她支付一下车费。我心想这姑娘也真是的,连个钱都不带,还真打算我请她吃饭呢。于是我站起身来对马天才说,我到车库去接杨安可,等下就回来。那个贴身保护的我警察本打算跟着一起去,我对他说我就电梯直上直下,连户外都不会去,就不必跟着了。
其实我是有私心的,因为时间虽然短暂,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有跟杨安可一点独处的时间。
马天才的病房就在住院部,电梯直接按负三楼就到了杨安可停车等待的楼层。负一楼负二楼都有不少人离开电梯,因为这两层也都是车库,不过负二楼的人明显就比负一楼少得多,我想那是因为大家都图方便,选择较为靠近地面的楼层停车了。
到了负三楼,虽然也停了不少车,但相对于前面两层来说,已经算是少了很多了。还有不少空余的车位。杨安可在信息里发来了车子的车牌号,但我站在电梯口看了一番之后,却没找到那台车。于是就挨着找了过去,这时候,不远处一台车闪了几下远光灯,就好像是在提醒我一样。于是我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伸手到口袋里打算摸出钱来。
可是走到距离车子大约四五米的距离的时候,我却发现,杨安可在信息里告诉我她是打车过来的,而我市的出租车,基本上都是黄色的车子,而且车牌号,也都是T字头的,可是眼前的这台车,却是一台黑色的两厢轿车,车牌号的确是杨安可发给我的那个号码,但并不是出租车。
难道说她是打了个黑车?身为警察的侄女,这样的行为可真是不应该,而正当我想着这些的时候,我发现车里驾驶室里坐着一个长脸小胡子的男人,正目光炯炯地透过车窗盯着我。这个表情让我有些诧异,因为那是一种带着杀意的眼神,一个普通司机怎么会第一次见到我就露出这样的眼神来,只有一种可能:他并不是普通的司机。
一想到这,我浑身冒出一阵冷汗,既然是杨安可的手机发给我的,那么此刻她必然已经遭遇了危险,这才是为什么她迟迟未到的原因。本能之下,我立刻停下脚步,转身拔腿就跑,可没跑几步,却发现我的面前两台车的夹缝之间站着一个人。
我不敢跑了,举起了双手。因为那个人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很像是在惋惜,又很像是无可奈何,而他的手里,端着一杆长枪对准了我,正是那把三八式步枪!
而端着枪指着我的那个人,却是我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