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是半拉着的,刺眼的光芒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一小块,贺顾辰支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被子从他身上滑落至腰间,结实的八块腹肌暴露在空气中,贺顾辰隐隐觉得腹肌有些酸疼,低头,眸光略过胸膛的一处红印时,贺顾辰的瞳孔一阵紧缩,难道,昨晚根本不是一场梦?
一把掀开被子,贺顾辰起身下床,弯腰捡了浴巾随手系在腰间,推开卧室的门走向外间,他想看看昨晚那个女人还在不在!
然而,客厅、厨房、卫生间都是空荡荡的,看样子,那女人已经走了。
贺顾辰一张俊脸此刻染了几分恼意,目光扫过客厅里茶几上的那杯水,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几分了然。
看样子,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想他贺顾辰的第一次居然落到了一个自己根本不知道是谁甚至连样子都不记得的女人手上,贺顾辰便觉得心里有一阵阵的烦躁在翻腾。
有些懊恼的跨步回到自己的房间,进了卫生间,冲了个澡出来,目光无意间扫到床头的那一沓钱,贺顾辰擦着湿发的手才停了下来。
微微眯了鹰眸,迈着修长的双腿走过去,长指直接将那沓钱下面的信封抽了出来。
拆开信封,一行娟秀的字迹跃然于眼底:
“感谢兄台借种之恩,兄台放心,我不想讹你什么,我只想要个孩子,自此咱们只管相忘于江湖便好,这笔钱,就当是借种的报酬吧!”
贺顾辰捏着信封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有些发抖。
报酬?她当他是什么?夜店牛郎吗?
借种?他堂堂贺家继承人,想到日后自己还有个孩子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他就觉得膈应的慌,而且,现在不是说有些人专门生小孩来卖,有的卖不出去干脆直接卖给人贩子,人贩子卖不出去的话干脆直接给整成残疾人在马路上乞讨?
贺顾辰瞬间脑补了诸多种剧情,一想到他未来可能会有一个孩子跪在大马路边乞讨,贺顾辰的一张俊脸此刻已经快黑成了煤渣,他甚至在想,他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万一那女人有什么病该怎么办?要知道,他可是个有重度洁癖的人!
然而下一秒,当他扫过床单上的那一抹红时,那张黑着的俊脸才有片刻的缓和。
看起来那个女人也是第一次。
这样,也还算公平。
但是再看到那沓钱和那封信时,贺顾辰的俊脸不免又阴沉了下去。
这个该死的女人,千万别被他抓到!
贺顾辰随手抓起自己搁置在床头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喂,杰克森,打电话给小区的物业,让他们调监控查查昨晚谁进了我的公寓!”
苏落瑾接到母亲王雪琴的电话时,已经是借种的第三天早晨的事情了。
“落瑾,怎么回来这么久,都一直没有过来看看,要不是你晴空堂姐说前段时间看到过你,我都不知道你已经回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