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着东风,一路向东驶去。
回到了卫生室,坐在柜台里面喘着气,两眼失神的望着顶棚。
“怎么样,你姥爷的身体可好?”冯大夫关切地问道。
“奥,没事,没事,挺好。”常万贵被这一问惊到了,心咚咚地跳个不停。
一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
漫长的等待使常万贵心烦意乱,一会儿想想,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别最后弄到自己头上。想着想着就害怕了,不该这么做,欺师灭祖是要遭报应的,不过报应也不该来的太快,那也得欺师灭祖成功了才会有报应呀?奥,你不把那半亩地锄完了,生产队能给你记工分?一月一号上的工,还得要等到来年的一月好几号才给你结算,算总账,分红。
“分红?那是别人家,我常万贵家几乎每年都是倒抛,我想这报应也应该倒抛,要不就等一年后再兑现。我家买了王会计家的猪肉,八年了没给钱,我看只好等下辈子吧。
这次只要我革命成功了,就娶个漂亮媳妇,生上七八个孩子,选上一个最不上眼的,给我接住那报应,不,应该搞个破鞋,让破鞋生个孩子将来替我接上那报应,父债子还嘛。搞谁呢?最恨谁就搞谁,最好搞上师傅的女儿冯晓红。可那臭婊子跑那么老远,这连个面儿也见不上,咋搞。
唉,到了我常万贵该娶媳妇的时候,这堡里好闺女赖闺女都走了,就剩下一片光棍了。有七八年了,没听见那鼓匠吹奏那娶媳妇的调调了。”
确实如此,即便是有几个娶媳妇的,也是娶个如娘般的寡妇啦,活人妻带孩子的啦,或是带有残疾的啦,哪里还用得着那么隆重的仪式,悄默声的去公社登记一下,回来买上一块钱的喜糖,再买上两盒两毛四分钱的烟卷,请亲朋好友晚饭后,来坐坐,含上一块喜糖,熏上一根喜烟,盯着新媳妇看上一会儿,心里记个模样,以便以后在外面见了能认识就行了,什么闹洞房之类的耍新娘子的游戏就免了,反正人家那方面的经验比在座的各位要强多了,用不着别人再来指手画脚。
还是早早地散了好,给新郎官多点时间,好好地泄一泄这积存了三十多年的精力。也好早生贵子,为自家传宗接代。
前几年吃玉米面窝窝的时候,村里也还娶了几个新媳妇,像五柱媳妇、六柱媳妇、七柱媳妇啦,像枝儿、玉兰她们啦,那都是鼓匠吹着“喜洋洋”,坐着三套的大马车来到婆家的。
自从全社广大贫下中农、社员群众、革命干部和技术人员,在毛主席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指引下,发扬“自力更生,艰舍奋斗。”的革命精神,依靠群众大搞科学种田,在繁殖、制种、推广杂交高粱方面取得了一些成绩的几年里,村里人们开始吃上了高粱面的时候。哪里还有新媳妇来呀。
实指望上了桥梁,奔向天堂,那玉米面窝窝眼小一点,一个顶一个,谁曾想眼没小了,窝窝反而少了,又粗又涩的高粱面成了社员们的正餐。要不是有毛病,哪个好闺女愿意嫁到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