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芳妹妹买好了东西,匆匆回到可可的病房。
刚巧,医院里又送来了催款通知单,上面一条条一项项地列明了款目,合计欠缴六千两百多元,末后注明即日交清并续费,否则医院要对可可停药。
乔芳妹妹看着通知单有些傻了,对着医生说:“医生,你们医院里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才住了几天,就交了三万多块钱,怎么到现在还差了六千多?”
医生不悦地看着她,板着脸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我们医院里会搞错吗?上面一条条一项项的写着,你不会认字呀?”
医生看着她有点惶惑,又软了口气说:“张医生看见你们的情况比较艰难,小姑娘也挺可怜的,已经做了好事了,要不然今天下午的放疗都不会给你们做,好好想办法准备钱吧,这个病耽误不得。”
说罢就不理会她们,转身出去了。
可可奶奶焦虑地看着她说:“怎么办呀,小妹?”
乔芳妹妹说:“伯母,我身上也没有钱了,只有打电话找我王哥了,他们厂里面好像是今天发工资。”
美心家具公司里,今天的确是发了工资,可是工人们拿到工资后却砸开了锅,原来每个工人到手的工资比心里预算的少去了很多,几十上百的不等。
工人的工资都是血汗钱呐,大家纷纷嚷着、骂着,缠着班长和车间主任要求找赖老板算帐,说他是变相地降低工序单价,克扣工资,要他给一个说法,任他们如何解释也无济于事。
王亚洲的工资也比预算的少了百十块,只有四千多点,像剜了他的肉一样的难受,这一分一厘挣的都是血汗钱呀!
可是更让他难受的是刚刚又接到了乔芳妹妹的电话,让他赶快拿着钱去医院里救急。
他想着医院像一只张着大口的老虎一样等着他自投罗网,家里又背了一屁股债,女儿的病也未见起色,于是忍不住离开了众人,缩到一个角落里默默地流起泪来。
工人们很快就发现了王亚洲的异常,他平时也是和大家一起有说有笑的,性情活泼开朗,这几天却总是心事重重的,沉默寡言,面孔很阴郁。
而现在他居然还悄悄地流起泪来,不知他出了什么事,为何如此伤心。
工人们停住了吵闹,纷纷向王亚洲走过去。
王亚洲赶紧用手擦了擦眼泪,难为情地勾着头。
郝二麻子平时是和他闹惯了的,这时忍不住说:“王亚洲,你龟儿这几天是怎么啦,成天闷不作声的,谁惹你了?”
王亚洲抬起头来看着他,“二麻子,我没有心情跟你闹,你滚开。”
郝二麻子见他有气无力的样子,便换了副口气,关心地说:“说真的亚洲,这几天一直见你不高兴,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呀?听我儿子说,可可好几天没去上学了,她回老家念书了吗?”
一提起女儿,王亚洲顿时悲从心来,泪水又开始往外滚,“二麻子,我女儿病了,现在在医院住着呢。”
“什么病呀?”
“癌症,骨癌。”
“癌症?”郝二麻子吃惊道。
王亚洲点点头,“医生说已经到了晚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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