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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君看了看面无表情,呆呆出神的赵丹,起身说道:"启禀大王。"
赵丹一愣抬头,群臣也止住议论,一齐看向赵章。
赵章等殿中恢复了安静,才继续说道:"接到郑成送来信函之后,我即刻求见大王,可因平阳国葬,大王需斋戒沐浴三日(静心休息,洗心退藏于密,非佛教传入后的斋戒),所以直到今日才报与大王,臣之过也。"
赵丹摇头:"是我哀思平阳王叔之逝,不欲理政,令你今日在殿上君臣共商即可,王叔何错?"
"谢大王宽容。我从王宫返回府中,令邯郸城尉暗访各乡亭、里长,探查可疑。威远亭求盗密报,乡中有一户人家,养有战马二十匹,经常关门闭户不与人交往。郑朱遇难当日清晨,有人见过这家人曾经骑马出行,不知何时归来。我即刻率府卫前去查看,这家人只有九名青壮,皆持剑拒捕,宁死不降。事后从其家中和尸体上搜得黑云雀令八枚,透心箭百余支,武器战马数十。之后,陆续有数乡亭来报,有六户富豪之家全家失踪。看来黑衣秘卫已知暴露,尽数撤离。我己令邯郸城尉加强巡查,但是能再抓到他们的可能不大。"
赵丹望向赢响和赵玉,轻声询问:"赢大夫对此作何解释?"
赢响平复心神,与赵丹行了一礼:"大王。郑成所言,如作故事来听,真是精彩。我只奇怪一点,为何所有人证都是己死之人呢?正所谓死无对证,我知道他们说的全是假话,却无法去找他们求证。"
郑成怒道:"他们全被你们灭了口。"
"是吗?也可能是你拿着己死之人来编故事。"赢响冷静下来,不急不火地说道。
"截杀我们的是秦国黑衣秘卫,你不能否认吧?那李义不知有没有被灭口呢?如果他还活着。"郑成望向赵玉,冷冷说道:"夫人可知,他在哪里吗?"
赵玉坐在席案冷冷看着郑成说道:"你什么时候作了御使,当了庭尉大夫,再来问我不迟。"
"你。"郑成怒指赵玉:"一个王族弃妇,邯郸歌姫,也敢猖狂。"
赵玉也不恼怒,平静地望向成王赵丹。
赵玉能忍,她身边的赵高却不能忍。他正想寻找机会在赵丹和满朝大夫面前崭露头角,哪能放过此等良机。
赵高穿着孝衣,未带配剑,便执起案上酒壶,冲着郑成头上扔了过去。
郑成没想到有人敢在议政殿上动手,全无防备,被砸个正着,立时鲜血自额头而下流了满脸。
赵高起身出案,一脚将郑成踹倒在地,一边狠踢他腹部,一边高喊:"当吾平阳府中无人么!敢欺我姑母,我打死你这贱人。"
赵玉见焦海皱眉,欲呼传守殿卫士,连忙制止赵高:"高儿回来。"又与赵丹行礼道:"高儿年幼气盛,又未曾参与过朝会,不知规矩。他一时激怒,并非存心扰乱议政殿。还请大王恕罪。"
赵高倒是听话。赵玉声音方落,他已经故作怒气难平的样子,回到座上,也不与赵王认错。
赵丹一笑:"算了,郑成失礼在前,就饶他这一次。等他袭爵,自有礼仪大夫教他规矩。再敢在议政殿动手无礼,国法难容。"
赵玉忙示意赵高认错。赵高与赵丹行礼:"谢大王宽容。赵高知道规矩,愿受杖责,也要打这辱我姑母的贱人出气。朝会散后,赵高会寻宫尉自领责罚。"
成王含笑点头,心道:"人的才具性格,全在于家教,赵高果然有几分平阳君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