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吧。”
赵政仰望祭台,默默注视平阳君赵豹灵位神牌,心中暗道:“现实中的赵姬,身份显赫。据李义家令传信,父亲异人和母亲赵玉的婚姻,可是经过秦昭王当着满朝重臣,与大赵平阳君亲口议定的。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父亲直到继位秦王都没有娶正妃了。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他继承王位之时,对于接回赵姬为后,满朝重臣毫无反对之声了。这也就不难解释,自己这个放养于邯郸的长子,为何被大秦君臣心甘情愿地直接立为太子了。可为何在历史记载上,对于赵姬的身份如此讳莫如深;史书中,对于始皇帝的少年时代又为何只字全无呢?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两兄弟各自想着自己心事,如木桩般静静地跪坐在祭台前。不知不觉间,一缕阳光有如利剑,刺破了黑暗。
伴随这一缕阳光,一阵阵鸡鸣次弟响起,一声声钟鼓接连敲响,将人们从睡梦中唤醒。在古代,即便是贵族,即便是王侯,也没有敢贪睡的。因为小民要谋生,君子须守礼。后院主宅中,赵姫与孟氏母女昨晚和衣而卧略作休息,此时早己起身,一边命人为守灵的亲属准备餐点,一边作着迎接亲友吊唁的各种准备。
宗祠正堂边上侧屋之内,赵悝等几名帮忙守灵的同族兄弟也纷纷眯着双眼,缓缓起身。
赵悝揉了揉面颊,略微清醒了些,便下了床榻步入了灵堂。他皱着眉头嗔怪赵高两兄弟说道:"你两个小子守了一夜不成?怎么不叫醒我等来替换。"
赵高心道:"怕你等不如我兄弟尽心守护,睡倒在灵堂。大父他们尸身不在,招魂灯更加疏忽不得。"他略有不满地冷冷回道:"见叔父睡得香甜,不忍搅扰。且我们兄弟还挺的住。"
赵悝伸了个懒腰,抱怨说道:"一群爷们儿挤在一榻,鼾声如雷,臭气熏天,还睡的香甜?你跟七叔我逗闷子呢?"说完,敷衍地向平阳君神位略行一礼,又挥手与赵高说道:"行了,今日白天由我兄弟守着。你两个补觉儿去吧。"
赵悝母亲是平原君正妻,魏国信陵君魏无忌的亲姐姐。他自幼被立为嫡嗣,七岁开蒙,一群教习教导他文武才艺和贵族礼仪。但正如常语所言,物极必反。赵悝对贵族礼仪厌恶无比,除了在父亲平原君面前装一装乖儿子,对别人就是怎么无礼怎么来,怎么粗俗怎么说。别人说他是浪荡无行,市井之气,他却认为自己是豁达洒脱,风流不羁。
赵高看不惯他这举止无礼,言语粗俗模样,便轻啍一声,继续守灵,也懒得理会他。
赵悝自认胸襟广阔,对赵高这孩子气的不满举动毫不在意。一边大大拉拉地招呼兄弟们来灵堂守灵,一边催促赵高两人道:"你们年纪还小,不能熬夜缺觉儿。回屋休息去吧,别在这撑着了。孝敬长辈不在这点儿上,以后争气一些,混出个人样来,比什么都强。"
赵政毕竟年幼体弱,此时早己困顿不堪,闻言起身,踉踉跄跄地向赵悝行了礼,道了谢,便强拉着气乎乎的赵高退出了灵堂,去了旁边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