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名日隆,威信提高,王子君的工作越来越顺手了。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影响力越来越强了。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谨慎得多。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在生活细节问题上出任何差错。没想到,这个让他失魂落魄的秦虹锦却来了
王子君极力的保持着一脸平静的状态,有那么一刻,他不敢看秦虹锦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有一道灼人的光芒,只有他清楚那里面的内容。
看着王子君一脸平静的样子,秦虹锦心里悄悄的笑了这个昨天晚上还颠三倒四的大灰狼,居然装出不认识自己的模样旋即用那种调皮而多情的眼睛看着他,轻轻的伸出纤纤素手,给王子君握了握,悄悄地挠了挠他的手心道:“王书记,幸会啊。”
在外人面前,两个人彼此心照不宣的装作不认识,表情如出一辙,配合得很是默契。王子君看了看她的眼睛,秦虹锦的眸子里闪动着一种狡黠与清洌,只觉压在心底的一丝抑郁,消失得干干净净。
“秦总,你好。”@ 王子君淡淡的笑着伸出手掌,和秦虹锦紧紧的握了一下,那一刻,他觉得她的手感特别舒服。天气已经变热了,秦虹锦的手却是凉浸浸的,像一件刚刚出土的玉器。昨晚刚刚骁勇善战了一番,嘴角上挑,浮出一丝两人都懂的笑意。
王子君正准备将手抽出去,突然感到那本来其软如棉的小手,猛的一用力,居然把自己给抓住了。而且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双目发红地看着王子君,眼眶里全是盈盈秋水。
“色狼”秦虹锦小声的说了一句,然后就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
怎么拉着这**小手的人不是我呢?看着那晶莹犹如瓷器般的小手,仇天魁突然觉得这秦总更有感染力了而且,他发现这年轻的王书记也不是油盐不进,荤素不沾嘛,你看他跟秦总握手时,不也是一脸的欢喜嘛。说不定,以后可以从这里打开一个缺口呢。
“秦总幸会,以后多联系。”王子君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地惩罚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女子,但是在表面之上,还不得不对这小女子尊敬有加。
“王书记,以后有什么事情找您,您可别觉得麻烦哟”秦虹锦笑语嫣嫣,动人心魄。
看着王子君扭头要离去,仇天魁哈哈一笑道:“王书记,买卖不成仁义在,经过了这件事情,我相信我们以后一定会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王子君点了点头,扭头上了车。而本来笑语嫣嫣的秦虹锦,此时眉头却是不由得一皱,虽然仇天魁说的很是平和,但是一听到这话,敏感的听到了一丝不对。
“仇总,怎么回事?”秦虹锦看着上车离开的王子君,沉声的问道。
仇天魁的目光,也落在王子君那离去的车上。不过他对于秦虹锦,可是不敢得罪,眼下君诚集团在粤东财大势雄,他当然想和秦虹锦精诚合作一把,资金周转困难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想到秦虹锦被这个年轻书记紧紧的握住手掌不放,仇天魁窝火之下,恨恨的发泄道:“到底是年轻啊,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个王书记就是个愣头青,哼,我想跟他合作拿下这个项目,他执意不肯。现在倒好,这个项目最后不照样让我给拿下来了么?这小子把自己的副书记太当回事了,非得碰一次壁,才知道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说到这里,他得意的朝着王子君飞驰而去的车一指道:“这小子心里窝囊得很,但是嘴里还得对我们来芦北县投资表示热烈欢迎。秦总啊,我觉得拿下来这个项目,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跑到他们的自留地上拉一摊屎,他还笑着对你千恩万谢的说你送来了一堆肥料这种感觉真是好啊”
男人就是一种喜欢表现的动物,尤其是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更有一种表现的欲望。此时的仇天魁,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开了屏,只顾着炫耀自己了,全然不知此时他已经犯了秦虹锦的大忌。
在秦虹锦的眼里,那是她最柔软的一块地方,她不想让任何人欺负他,不想让这个男人受任何的委屈,听仇天魁唾沫星子横飞,说得十分得意,一种无法克制的怒意,从心底本能的升起。
“仇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仔细说说,我看看你是怎么把这个项目拿下来的。”秦虹锦小手轻轻地掐着,但是她的脸上,却是依旧笑颜如花。
对于秦虹锦的小动作,仇天魁哪里知道呢,此时的他,对于眼前女子的请求,根本就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
“好啊,秦总对我如此感兴趣,我很有幸跟您汇报一下工作喽。”刻意放低自己声音的仇天魁,只觉自己此刻特别有一个成功男人的魅力,连自己都有点崇拜自己了。
黑色的桑塔纳在干净的县城大道上行驶着,蔡辰斌一边小心的开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后座上的王书记。看看那个意气风发的眉头上凝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蔡辰斌知道王书记肯定碰上难以决断的大事了
给王书记开车半年多了,蔡辰斌很少见王书记这样,但是每当王书记这个模样的时候,芦北县就会掀起一些或大或小的风浪。
这一次,又会是什么事情呢?
“辰斌,你开车多少年了?”王子君将手中的烟掐灭,笑着朝蔡辰斌说道。
蔡辰斌没想到王书记会冷不丁的跟自己说这个,沉吟了一下,就顺口应道:“王书记,我从在部队里学车到现在,开了有六年了。”
“六年也不短了。”王子君并没有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而是话锋一转道:“对于安芦公路的招标,你听说过什么反映没有?”
“这个……”,蔡辰斌顿了顿,就直截了当的说道:“王书记,我听说很多人都为您鸣不平,说这安芦公路本来是您一手促成的,眼看就要出成果了,却被别人跳起来把桃子给摘走了”
“摘不摘桃子,可不能乱说。”王子君摆了摆手,顿了顿道:“我可是听说,有人说我在安芦公路工程招标过程中,收了博明路桥建设公司的好处,为了做得隐蔽些,请侯书记将这件事情交给了石县长。”
“谁他**的这么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王书记,您别着急,您跟我这是谁在放屁呢,我拿二巴子搧他的脸”蔡辰斌将车缓缓的一减速,嘴中恨恨地说道。
本来,对于将王书记这最为耀眼的政绩之一交给石峰辉,他心里就为自己的主子叫屈不已,没想到,成绩被人抱走了,还冒出来这种说辞,这让他有一种揍人的冲动。
王子君摸了摸鼻子,心里自嘲的一笑,暗道,自己修炼的好像有点不到位,这么绕着弯子说话,水平还亟待提高啊。眼下,他必须排除一切外界干扰,来专心致志的完成安芦公路工程,这件大事完成了,仕途的道路就通畅了。
有那么一刻,王子君心里想,自己这个借力发力的手段,多少有点不光彩,但是这并不要紧。有一点是必须要明白的:要想搞政治,有些时候,无耻是必要的,毒辣也是必要的。它是手段,不是目的。目的就是要让自己上去。自己上去了,可以更好的为芦北县老百姓服务,他相信自己会比别人干得更出色,而不是侯天东,更不是石峰辉
“那个啥,辰斌哪,你信不信不要紧,问题是别人信哪,尤其是钱县长,那是必须得信这个的”
蔡辰斌是个灵巧人,一听王书记说得这么别扭的话,登时就明白了不少,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座上的王书记笑的就像偷吃了小鸡仔的狐狸,蔡辰斌算是彻底明白了领导的心思。
“王书记,你放心,钱县长她会相信的……”
钱艳丽作为常务副县长之下排名第一的副县长,本来就权势不小。再加上她乃是芦北县副县级领导里唯一的女人,别说一般的常委了,就是书记县长,有时候也会对她的事情客气几分,不为别的,就为这个副县长是个母的,因此,这钱艳丽在芦北县的日子,倒也很是好过。
只是最近,钱艳丽左右逢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儿子还在公安局里押着没放出来呢,这让她揪心不已。
门前冷落车马稀,用这句话来形容钱艳丽的办公室再合适不过了。以前只要一上班就有人前赴后继的来汇报工作,这几天,那样的场面已经很难看到了,尽管她分管的工作没有改变,但是,以前那些没话找三句的乡镇局委的头头儿们,像是集体约好了似的,再也没有人肯登她的门了
“听说了吗,昨天咱县里和博明路桥建设公司的合同签了,啧啧,这合同一签,过不了一年,咱们就可以去安易市去买东西了。”
“嗯,人家王书记就是有本事,二话不说就把项目给拿下了……”
不时的钻入耳朵里的议论声,让钱艳丽很是难受,她很想喝斥几句这些多嘴饶舌的办公室人员,不要在这里瞎议论,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去了。
这么明目张胆地跟王子君过不去,恐怕不好吧?一来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二来嘛,也是她投鼠忌器,眼下自己的宝贝儿子还在公安局押着呢,要想放出来,那是必须要王子君这个政法委书记点头的。
钱艳丽气得牙根痒痒,却无可奈何,高跟鞋像是跺着地面似的,蹬蹬地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就觉得内心里一股无名邪火烧得旺旺的,面对年轻的王子君,纵使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处下嘴,心里自然是憋屈异常。
“这杯子是怎么回事啊?啊你说说,你这一天到头都干点什么事啊,小菲,不是我说你,你也是大学生毕业,连个杯子都洗不好吗?要想成就大事,那就得从小事做起什么叫不简单?能把简单的事做好,那才是不简单哪”钱艳丽指着自己杯子底那一丝隐约可见的水渍印儿,恨恨的对自己的秘书任燕菲教训道。
任燕菲低着头,一言不发。虽然内心里觉得很委屈,但是面对领导的无端发火,却只能忍了。在县一级政府,除了两位一把手之外,一般的副职都不设专职秘书的,但是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让有专职的秘书,那可以设一个兼职秘书嘛。和孙贺州以往的情形一样,任燕菲就是钱艳丽的兼职秘书。
要说任燕菲,以前在钱艳丽的手下倒也算混得挺得脸儿的,但是,自从钱艳丽的儿子出事之后,任燕菲的地位就江河日下了,首当其冲就成了钱艳丽的出气筒之一。
今天早上一来,任燕菲就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她无意中把一份材料的草稿给扔了,她想,反正已经有了修改稿了,还留着草稿干嘛。不想钱艳丽竟莫名其妙的来找她要,她直言相告说她扔了,钱艳丽立即柳眉倒竖,厉声喝道:你给我找出来它任燕菲委屈地蹲在办公桌旁翻她的字纸篓,哪曾想钱艳丽掂起纸篓往任燕菲办公桌上一倒,一堆垃圾就那么呈现在任燕菲面前,几乎埋住了她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个镜框。镜框里的任燕菲正冲着镜头乐呢。
任燕菲的眼泪迅速出动,她的第一冲动就是把字纸篓砸到这个不可理喻的女领导身上,第二个冲动就是大喊一声,“这个破秘书我不干了”但她竟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草稿找出来,送到了钱艳丽的办公桌前,除了脸色难看一些之外,别无他恙。
任燕菲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定,心想,又一次磨炼了自己的意志。内心里正为自己鼓掌之时,轻轻的敲门声响了。
听到敲门声的钱艳丽赶忙正襟危坐,端起办公桌的水杯啜了一小口,然后朝任燕菲努了努嘴,示意她让人进来。
有救星来了任燕菲立刻有一种如获大赦般的感觉,赶紧跑到门前,替自己的救星把门给打开了。
“钱县长,您忙着呢。”
笑吟吟的声音还没有等人进门,就传了进来。任燕菲见到来人时眼睛一亮,心里暗叹一声,高主席好漂亮啊。
的确,今天的高主席漂亮得超乎寻常。她穿了件很讲究的无袖旗袍,将本来就不差的身材勾勒得更加迷人了,四月的天气就抢先露出了白藕样的胳膊,胳膊上搭了条长长的飘柔的披肩。发髻高高地绾在脑后,脸上化了淡淡的妆,相比之下,任燕菲跟钱艳丽就真的有些素过头了
任燕菲倒好说,素就素了,反正是青春作伴,年轻这个资本到底还是值得骄傲的,怕什么呢?钱艳丽就不同了,从椅子之上欠了欠身子,嘴里就开始揶揄道:“高主席穿得这么漂亮,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啊?真是稀客稀客,快坐快坐”
任燕菲此时已经乖巧的将茶水放在女子的身旁,说了声:“高主席,您喝茶。”
“谢谢你燕菲,听说你们家那口子就要提副科了,女人可是半边天,你可不能自甘平庸,给咱妇女同志丢人哪但凡有了进步的机会,可得抓住哟”那高主席一边笑眯眯的接过任燕菲递过来的杯子,一边笑声的说道。
任燕菲没有接话,这种事情她很是清楚自己最好的选择,那就是识趣的闭上嘴巴,什么都不说。
“钱县长,燕菲的事情你也该考虑考虑了,这孩子跟着你,如果还没有在乡镇上班的老公职位升得快,你让她怎么在家里提高妇女同志的地位哟”高主席对于钱艳丽丝毫不见外,大大咧咧的说道。
对于高主席这样说话,任燕菲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给钱艳丽当了这么几年的兼职秘书,任燕菲当然知道这个高主席就是钱艳丽在县政府最为亲密的人。
钱艳丽是从妇联提上来的,当初在钱艳丽任妇联主席的时候,这个高主席就给她当办公室主任了。随着钱艳丽的提拔,这高主席也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从高主任顺理成章地变成高主席了。
知道自己此时不适合呆在这里的任燕菲,在确定了钱艳丽杯子里的水足够之后,就快步离开了钱艳丽的办公室。在她离开之时,下意识地把门给关上了。
“翠霞,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啊?”钱艳丽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笑吟吟的对高主席问道。
“钱县长,你家小龙的事情怎么样了?”高主席此时已经收敛脸上的笑容,满脸都是关心之色。
“还能怎么样?这个挨千刀的小东西,居然瞒着我作了那么多坏事,这也怪我,如果不是我把太多的心思都扑在工作上了,这孩子也不至于堕落到这个样子。”钱艳丽嘴里说得气不打一处来,但毕竟,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是无法抹煞的,一边说,眼圈就有点发红了。
高主席看着老领导恨得不成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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