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数十人受伤,如此三十枚炮弹如数命中织田军前阵,造成的伤亡人数超过一千人,给织田军刚鼓舞起来的士气以迎头痛击。
火炮造成的杀伤力到在其次,主要的还是三十门半蛇炮瞬间轰出的巨响,便是相隔遥远的京都城内也听的一清二楚,雷鸣巨响深深震撼西军武士,就有许多足轻吓的踉跄摔倒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根本顾不得上阵杀敌,连忙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嘴里念叨着神佛庇佑之类的祷词。
西军士卒在动摇,在场的十余万将士里没有一个人见识过火炮的威力,大阪湾的海上争霸战根本无从知晓,唯一拥有火炮的大友军早早的撤回本土,大友家那两门国崩还是葡萄牙商人为获得通商权,忍痛送出武装商船上的三磅鹰炮,比起东军阵前摆开的九磅半蛇炮,那声威和杀伤力可差的远了。
织田信长也被这一通炮火给打懵了,眼睁睁看着几十具尸体被炮弹的冲击波掀飞落地,这震撼力绝对比听弗洛伊斯说一百个寓言故事更夸张,早在多年前他就听说过南蛮有一种神奇的火器,可以发出神灵才能发出的声音,可以惩戒远在天边的罪人,而今天他终于见到这种火器的真面目。
死死的盯着东军阵内拜访的黑黝黝物什,织田信长紧握拳头,怒声道:“国崩!一定是大友家曾经说过的国崩!一炮炸响敌国崩碎的国崩!南蛮人千金不易的珍贵火器,竟被他一次拿出三十门!不……还不止三十门,或许有五十门也不一定,淡路水军的残部曾提到东军有南蛮大帆船和国崩,他竟然有这么多秘密火器,真是用心良苦啊!”
没过一会儿,一名身穿锦衣华服的年轻人捧着御教书走过来,说道:“着织田参议殿继续指挥,西军诸将士不可相违侯……”
“等等!”织田信长挥手打断那使者的宣言,不耐烦地说道:“就说公方殿下到底去哪了?”
使者紧张地说道:“公方殿下说自己身体不适,先回二条御所了。”
“哼!果然还是先跑了吗?随他去吧!”织田信长挥手斥退那使者,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全军听令!目标东军本阵发起总攻击,务必要破坏东军阵前的火炮!只要破坏东军的火器,就还有取胜的机会!相信我信长绝对不会有错的!”
织田信长还在勉力坚持着,可惜他却不知道西军的士气随着火炮的出现已经跌入谷底,诸军大将也早已被东军吓破胆,当第二轮火炮发出雷霆般咆哮,继续肆虐织田军先阵的那一刻,各军大将几乎同一时刻作出转身撤退的动作。
看似僵持的局势只是一种假象,东军起码还有十万精锐没有投入战场,或许他们是在等待火炮集火的那一刻拿出全部的实力,一鼓作气把他们这群久战疲兵如秋风扫落叶般清理干净,再回头看自己的坚持和牺牲已然毫无意义,与其毫无意义的死在这片土地上,到不如有多远跑多远谋那一线生机,有家回的直奔家乡走,没家回的就往京都钻。
毛利辉元比他们的反应还要快一些,当火炮轰响的那一刻,他就深切的明白东军必胜无疑,当即宣布易帜改投东军旗下,并与随之赶来的本庄繁长两万余众,以及埋伏在山科盆地里的北条高広、黑川清実、安田景元所部一万余众汇合,组成五万大军直扑淀城,企图趁着西军尚未撤退的空档封死他们向京都撤退的通道。
战斗在僵持到下午申时正刻,进入西军总崩溃的时段,各军大将拉着自家的军势没命的往西逃跑,早一步抢到渡船,晚一步就只能抢友军的渡船,实在挤不上去就沿着淀川向西南逃窜,总之跑的越快越好,根本不管淀川南岸的河内国、和泉国以及堺町早已被东军掌握。
或许是总崩溃来的太突然,前一刻还阵型严整的拼杀顿时崩散的乱七八糟,一瞬间两川之间的战场上就变成兵荒马乱的景象,只看见黑甲骑士撵着西军士卒四处逃窜,有些骁勇的东军武士取出套马索,就像套马似的圈住逃跑的大将,一路拖拽着四处奔行。
哭喊声哀号声不绝于耳,原本势均力敌的战争变成单方面的屠杀,在数百骑母衣众的四面簇拥下,织田信长缓缓的离开这片伤心地,在离开之前他铁青着脸恨恨的望了一眼战场,望见远处那金甲武士在白甲骑兵的护送下徜徉在乱流中缓缓走来。
“吉良三郎,你这个奸诈卑鄙的小人!这份仇恨和耻辱,我信长会永远记住的!”(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