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作案的可能,那本宫再问问你,那敏之主谋此事的可能性会不会比其他人更大?”
武则天故意把其他人咬的声音重一点。
陈易从武则天的话及声音高低上听出了此话的含义,微微想了一下后,还是点点头,没否认。
“娘娘,是的,臣觉得敏之舅兄作此事的可能性很大,但狄尚书所呈的报告中并未查到任何证据证明是敏之舅兄派人下的手,甚至庐陵王身上连被他人所杀的直接证据都找不出来,臣也不敢如此推断!”陈易说着,看了看神情复杂的武则天,再轻声道:“太后,臣觉得,可能这事真的是因为庐陵王病重才导致死亡的!即使不同意这个认定,也没办法将事件事查的一清二楚了!”
武则天没接陈易的话,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继续问陈易道:“子应,要是你认为是敏之下的手,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下手?”
陈易没和贺兰敏之一样,直接在她面前恶言对方,这让武则天感觉好了很多。
说实在的,一会前贺兰敏之在她面前一个劲地说陈易的不是,把李显之死全部怪到陈易头上,让她觉得很不舒服,甚至觉得这是贺兰敏之在故意栽赃,想借这件事给陈易安上个罪名。
而陈易并没直接说这一切肯定是贺兰敏之所做,即使将怀疑的可能再按到她头上,也没往贺兰敏之头上栽,看来这两个人的肚量还真的相差很多。
要不是贺兰敏之是她的亲外甥,还需要他为她做事,就因为这些说法,她就会迁怒于人了!
对陈易态度的改变也直接反应在说话时候的称呼上,她直接唤陈易的名,那表明她心里对陈易有忿忿,要是称“子应”那感觉上肯定是好一点的。
陈易当然从武则天对他称呼上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也从中感觉到了她对他态度的改变,因此也大着胆回答武则天这样的问话:“娘娘,其实这很简单!”
“你这段时间一直在谋划自己称帝登基的事,要是臣的猜不错的话,敏之舅兄应该更在乎这件事,因为他是武家唯一的子嗣所存了,要是娘娘你当了皇帝,并准备将皇位再传给武家人的话,那敏之舅兄将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只要他这么想的,他就不希望庐陵王这个太后你的亲生儿子活在世上!”
话也不能说太多,只这几句,说完陈易就停下了嘴,不理会武则天神情的变化。
陈易这话让武则天内心无比的震撼,她是往这方面想过,但不敢再确定。
不过如今这样的话从陈易嘴里讲出来,她不可能不去当一回事了。
这些话说的当然很有道理,可以说,要真是贺兰敏之做了这件事,那陈易所说的肯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要是查明真的是贺兰敏之做的事,那他也可以解释,这一切是为了她能够顺利登基而做的,那样她也不要责罚他什么。
一想到此,武则天心内涌上无比的悲凉。
她的心态已经和几年前完全不能相比了,随着年岁的增长,亲情的份量在她心目中越来越重,不再是为了权势可以完全无视亲情的年纪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内心已经有点厌恶不择手段的杀戮,这一两年,她时常为自己当年的狠毒而自责。要是贺兰敏之真的是为了她登基的事,为了他自己在她登基后有机会被立为皇嗣而去做这件事,将李显毒杀,那她会很内疚的。
虽然不是她指使贺兰敏之这样做的,但也可以说是她纵容他如此做的,前段时间,她不是授权贺兰敏之可以采取任何手段做事吗?她有点痛恨贺兰敏之这样做了!
只是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何几年间心思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见武则天陷于沉思中,神色也不断地变化着,陈易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待武则天情绪的平静。刚才这番话说到武则天心里去了,她才会起情绪的变化。
不过就在陈易琢磨武则天的心思间,武则天却收住了心绪,再问他道:“子应,本宫问你,要是本宫决定将军情院交给敏之负责,你认为怎么样?”
“娘娘,那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
“要是这样,那天下就会大乱的!敏之舅兄他……”
“唔,本宫知道了!”武则天没让陈易将理由什么的陈述清楚,就打断了他的话,又有点烦闷地挥挥手示意道:“子应,你先去吧,本宫累了,想休息下!”
“是,娘娘,那臣告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