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雅致,趣意盎然。
书房中,张灏坐在竹椅上,红木书桌上摆放着各式文件,十几位刚提拔的年轻官吏肃立而站,都是被张灏自小收养的孤儿出身。
“百姓们必须饮用烧开的水,饭前便后要用皂角洗手,对了,那肥皂生产出来了嘛?”埋头于文案中的张灏抬头问道。
早在张灏小时候,为了要给丫鬟们节省力气,就研究过肥皂的制作方法,但一直没有成功,后来还是在阿拉伯的书籍中找到相关记载,无非是使用动物油脂和草根混合盐水用大锅烧,其实宋朝的仁斋直指中就有记载,可惜需要用到大量的药材,无法在此时大规模制造。
而张灏清楚那草根里含有碱性,不过他早就把化学忘得七七八八,不过灏二爷山人自有妙计,当即悬赏重金,并列举出生石灰能够提炼出火碱,果然不过半年时间,就被一位道士制成简易肥皂,其实也是那道士幸运,竟然炼丹炼出了类似小苏打一样的化学粉末,原本是当成毒药看待的,偶然间混合生石灰粉搅拌加热,稀里糊涂的提炼出纯度不高的碱液,混合牲畜油脂和盐水烧开,等冷却后就成了一大锅的肥皂。
这件事后来被张灏得知,顿时给后来的一系列的发明提供了最佳启示,那就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提供足够的人手和经费材料,这古人的智慧和创造力几乎是无穷的。
“回二爷,肥皂作坊已经建成,还顺便给夫人们做出各式香皂,都是采用最好的香料。”
成了县丞的王太平笑道,人口多了,自然报请朝廷升级为县,本来行政级别还能更高,只是张灏不想惹人注目罢了。
“香皂?”张灏不禁哑然失笑,赞许道:“好,尽可能的多多生产,要满足所有百姓的日常所用,这所谓的烟瘴,不过是水土不服而已,要抓紧时间宣传,必须注意个人卫生,不要光脚走路,不要留着死水,晚上睡觉要用纱帐遮挡,记住了,饭前饭后必须洗手,违者重罚。”
其实水土不服就是细菌感染,张灏心知肚明怎么回事,正好顺便纠正百姓们的卫生习惯,一想到连续发生的几起寒热症,肯定就是疟疾了,这绝对是目前的最大杀手。
“那神树栽种没有?”张灏忽然想起那些南美洲的印第安人来,其中一位神庙的供奉,因被挑选出来送给客人当奴隶,不忿之余,就偷着把南美的神树根带出。
一路上用心伺候,那树根竟然奇迹的没有死掉,后来在北京城种植在玻璃大棚内,万幸躲过北方的严寒,这些日子到达台湾后,那土番为了娶个婆娘,就把这神树的秘密献了出来。
张灏怀疑那黄绿色的小树乃是后世有名的金鸡纳霜,就专门命土番用心栽培,果然一小片树皮吃下去就能立竿见影,在加上中医的一些药方,很幸运的战胜这移民以来的最大危机。
“几位最有经验的老人伺候着呢,可惜树苗太小,生长的太慢了。”王太平心有余悸的说道,他就险些因为疟疾而丧命。
“可能是气候的原因,过几日分出一些树根或者枝干,让陆云送到吕宋的领地去,那里气候更加炎热,或许有些效果。”
张灏想了想,又吩咐道:“多开辟出一些荒地,反正采伐下来的树木都有用处,十万百姓要分散居住,下面的保长里长你们用心挑选好了,要用有辈分威望的老人担任,孩子们都留在这里,全都给我送入学堂里念书。”
“呵呵,二爷让娃子们念书,不知多受大家的感激呢。”王太平笑道,正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张灏本意是想普及教育,却没想到歪打正着,惹得百姓越发拥戴他。
“走,各处走走,看看作坊的进度如何。”千头万绪,张灏在书房里呆的实在是有些腻味,就想出去散散心。
当下带着官吏们出了国公府,在附近的作坊里四处查看,其中走私过来的铁器,暂时不用担心不够用,只是日子久了就不免短缺,好在张灏前世是一位小参谋,对于台湾和沿海各地的资源情况了如指掌。
“告诉张梁,尽可能的运送石灰石过来,然后烧制成水泥,这几日我就带人去寻找煤矿,要想在这里生存下去,那修路就变得迫在眉睫了。”
此时他们正站在炼铁作坊里,一位满头大汗的老者一愣,急忙问道:“大人,那这地方有铁矿吗?”
张灏缓缓摇头,不等老人露出失望之色,笑道:“铁矿会有的,不过却不是在这里。”
千里之遥的琼州海峡,自宋朝时就是官员被贬斥的地方,这里就是有名的天涯海角,明朝时把海南岛改为琼州府,其中后世的三亚附近,方圆百里都是张灏购买的土地,因为这里有一大片可以露天开采的富铁矿。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