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不信邪,再战事也由不得他犹豫。
但是下午一个连的战士,试着从嫩江东岸,往西岸走过去,不到千米的距离,就牺牲了十几个战士。人被掉入冰窟之中,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迹。这个结果让李林顿时愁闷不已,一来,命令是他下达的,而牺牲的战士都是因为他的命令而造成的,他内疚。
二来,非战斗减员甚至比战斗减员更加挫伤部队的士气。
“要怎么才能安全的过江呢?”傍晚,李林孤坐在雪地里,积雪被白天的太阳照射,表面已经融化,在夜晚,呜呜的风声之中,表面融化的积雪变成了一个容易碎裂的冰壳,脚一踩上去,咔咔作响,一脚一个窟窿。
“老李,别自责了,部队急着过江,出现一点闪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知时候,政委吴开山站在李林的背后,呼吸中带着一团团白气,虽开春了,但这白山黑水之间的夜晚依然冷冽。
李林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双眼怔怔的望着江对岸,天色早就黑下来了,他眼中除了黑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我是担心部队无法过江,无法在指定时间内完成上级对我们下达的任务。”
“司令员,政委……”
寒风中,李林似乎听到了身后似乎有人在叫他,回头对吴开山询问道:“老伙计,是否有人叫我们?”
吴开山定神凝气,听了一会儿。点头道:“是有人在喊。”
“在这儿呢?”
“司令员,政委……”
“找到了,找到了。”
很快十几个战士带着中午失神落魄的几个老河工赶了过来,吴开山见状。立刻迎了上去,握住打头的那个老河工,失声道:“葛大爷,这黑灯瞎火的你怎么也跟着出来了。”
“老头的筋骨好着呢?”完拍打着胸膛,气势十足的吆喝了两句。
老年人不服老是人间常情。
吴开山习惯的指责跟着老人的几个司令部警卫连的战士,埋怨道:“你们几个为什么不把人带到营地里,叫我们回来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让老人跟着你们在雪地里跑?”
“首长,我们拦不住。”
“不怨他们几个孩子。都是好后生。去年你们来了,我们才从中心县城里跑了出来,过起了祖祖辈辈的日子。像我家里,祖上都是打渔的。在县城里没吃没喝,就差断了口气,见阎王了。可我们就是赖着这把老骨头,不敢去死啊!家里的青壮被鬼子征用了,但孩子都在。”
“我家的子就是饿的实在顶不住。这才透着刨冰窟窿抓鱼,被打死在江上……”
“只要在鬼子认定的无人区出现,不管什么情况,鬼子都是拔出枪来杀人。根本就不问理由。”
“所以,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了一下。就是对江边的事还比较熟悉,只要是打鬼子的部队。我们就是豁出命去,也要将你们安全送过江。”
……
吴开山耐着兴致听着几个老人越越远,也不知道要些什么?
忽然,‘过江’两字,让他警觉起来,忙问道:“有过江的办法了吗?”
几个老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们也不是有很大的把握,不过哟一条路或许可行。
只有等冰雪融化的那几天,嫩江上才会变成丰水期,在此之前,都是枯水期。其实江水并不深,但冰面下的暗流自始自终都没有停止过。
“能不能过江可不好。但是往北二十里地,有一个河滩,河面狭窄,在冰冻之前,两岸的距离最短只有二三百米,只要将船和木板绑在一起,往河面上铺上去,走人走马没多大问题。而且这光景的水也浅,就一人来深,即使掉下去,也能扑腾上来,就是天太冷遭罪。只是……”
李林急问:“只是什么?”
“没船。去年准备的木材还没有打成船,以前的又被鬼子烧了个干净。整条河流铺上船,再走上人就能把冰面压下去,两边再让人用钢钎子捯饬,弄好了跟平时的浮桥都一个。”老头挺有意思,了一个他办不到的办法。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们想到了最短的过河点。
“没有船?”李林黯然的重复着,嘴唇启动,心中盘算起办法。突听得跟着老人来的工兵营的一个连长道:“这有什么难的,用芦苇和树枝就能做好,就是浮力差一点。但要是江水不深的话,一点威胁都没有。”
“徐兴平,你们工兵营有没有把握。”
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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